他把枪握紧,边抱紧她,边往窗外探出拿枪的手。 忍成和松本架着高木也跨上后座,看到千西毛衣背后蔓延的血花,叁人连高木在内,都大吃一惊。高木五大叁粗,受伤也是兵家常事,她就不同了。 警察的队伍已出现在路口,瓜皮小帽知道自己没打中目标,要再开二枪,被车内的藤原信岩以枪爆头。 瓜皮小帽大仇不得报,死不瞑目。 自此全军覆没,危机解除。 她还在藤原信岩怀里,忍成麻溜过去派上自己的用场。 藤原维持着那个姿势,在黑暗中努力看清她的脸色,“西西?西西!”。 他焦急地召唤,千西混沌中看见他脸上大概是自己的血,悲从中来,感到命不久矣。 “我是不是中弹了?打在我身上哪里?会死么?会残疾么?”她在他怀中靠着,意识清醒,睁大的一双眼里,蓄满了眼泪。 藤原信岩摇了摇头,轻声安抚:“不会的。” 他的脸上混着血与汗,身上也是潮湿的泥。目光冷然,比这凝固的煞气还冷,却又有点点星火,把她笼罩在一处天地,温暖着。 忍成掀开她的毛衣领。 她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入他胸前。 众人神情凝固片刻,齐齐地觑着忍成,忍成背后冒着冷汗。 伤在肩胛,皮开肉绽。 众人听他拔高声调,“和子弹没关系!大小姐你是肉刮破了,得去医院缝几针!” 高木悬着的心放下,“那快送去医院瞧瞧!”忘了自己也有伤在身,甫一挪动,疼得嘶哑咧嘴。 她维持那个姿势,还躲在藤原信岩的怀里,眼看命是保住了,她又害怕起缝针来。 松动后的眼泪像开了闸掉得更厉害,噼里啪啦的。 他也希望要缝针的是他,僵硬过的手,摸到她的发顶,拍了拍,“我陪着你呢,不要怕。” 车门外是一路警察,松本跳下车去,“你们先去医院,我来善后。” 上颠簸,伤口被拉扯,藤原信岩用一块纱布按着她的伤处止血,看得心惊,生怕她疼晕过去,朝忍成的椅背踢去一脚,咬牙克制道:“你慢些开!” 忍成哎呦呦,也骂骂咧咧:“你少吵吵,又不是我让她受伤的!她遇见你才是不走运,连伤两次都被我碰上!” 千西听不到他们说什么,麻痹自己转移注意,胡乱想,今年真是晦气。又是躺在他腿上,上一次如此,还是今岁新年在吉原落水呢,等等,不能如此想的。对藤原不公平。 她痛得昏昏沉沉的,耳边一阵暖风,“你疼吗?疼就说出来,不丢人的。”声音流入耳蜗,她泄了气,牙关一松,哭喊道:“我疼,疼得很。” 想问的其实是,你要不要干脆嫁给我? 可再次碍于场合不够郑重,不是意乱情迷之时,就是意乱情迷之前,只得先把这念头罢下,很想先去吻一吻她。 把对于她受伤的怜惜、悔恨和懊恼,都倾注在这缠绵悱恻的一吻当中。 朦朦胧胧舒适的床头灯光下,藤原信岩衣衫半褪来吻她,千西头本来靠在抱枕上,因为他吻得动情又温柔,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渐渐陷在睡觉的软枕里,往里陷去,两人唇贴着唇厮。 从上方望去,高大的他,把瘦小受伤的她完全覆盖住。 他最后将她的小舌嘬了一口,扫过贝齿和下颚,退出轻啄她的唇角,而后是鼻尖和额头,“晚安,小姑娘。” “你要走了?” “已经很晚了,你总不能一夜不睡。”他拍拍她凌乱的脑袋,“我看你眼皮都耷拉了,困不困?” “我那是给你亲得,我不困!”她拉住他一边的衬衫衣料,手摸到那胸前粗粝的疤痕,得寸进尺道,“我疼得也睡不着,你陪我躺一躺吧,我还想和你说说话。” 说罢掀开自己的被褥,拍了拍身边,邀请他进来。 “......这恐怕,真不行的。”他面上羞窘,只是在黑夜中不显罢了,沉着呼吸,低头把衣服扣好,“你还未嫁给我,嫁给我以后就随你的便了,现在不行。” 千西瞧着,见他不动摇,使出浑身水磨豆腐一样的缠人功夫,拉着他的袖口撒娇。 “护士查过房了,今晚没人再来。” 片刻后他的脸色有了一丝松动。 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哀求,“总也不见你,难得你在休沐,今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