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在一地就聚少离多,如今还要远渡重洋,隔着海岸了。 “怎么这么突然.....”她嘟嘴,“那边又出了事?” “半月前发生了一起原住民暴动事件,规模还不小。总司令部得抽调军官尽快前去调查。”他沉吟。 千西也有些不安,“暴动?那你现在去,安全么?” “放心,已经被当地宪兵镇压了。如今需要给这件事的起因一个交代。得有人去弄清楚,再回来复命。” 她有感而发,“又是台湾,又是满洲,又是菲律宾,是不是太贪了?”她小声嘟囔,“那是别人的领地,本就不该扩张。” 藤原信岩一愣,正色:“对我说说倒无妨,可别外传。” 她摸摸路易斯的脑袋,“哦。” “国家大事,政治纷杂,不是你能插手的。”他强调,知道她固执,偏不放心,“你记住——祸从口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只要专心读书,我回来可得检查你的报刊出的怎样的?”对她他从不严厉颜色,连批评都是带着哄的。 信坊见识过一次,便佩服千西到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叫她大嫂。想自己出生时便是个女孩多好,童年不会那么艰辛,人生亦然。 她不吭声。 抱臂捧着那只肥猫,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时间紧迫,等不得了,他看眼表:“我该走了稍后还得回一趟家。” 千西服软,连忙‘嗳’一声,“你没说要去多久呢?!” “至少一个月吧。”他叹,“回来肯定是你开学以后了。” “怎么要这么久.....”她心生一计,不由分说忙将路易斯塞给他,回身跑了,“我马上回来!” 路易斯耷拉起眼皮,从缝隙中看换了个人,耳朵抽了抽,舔了舔肉粉的脚垫,就继续眯眼睡了。 “......”不认生,倒是随主人。 不过半分左右,她又飞奔而来,不止是气喘吁吁,且额头出满细细密密的香汗了,看样子很是辛苦。 隔门,费劲儿递来一个红蓝香囊,“你把这个随身带上吧,保平安的。” 他下意识接过。 心下皱眉,身子骨太娇弱,不堪一击,该多锻炼。 再垂眼看,是个小巧的御守。 千西扒着门,将临时典押的路易斯拿回来。“上次落水后发高烧,常年来我家讨米的修行僧特意送来的,让我垫在枕头底下,果然叁日我就好全了,很灵验。” 他将东西单手揣进衣前口袋,点了点头。 千西虽不舍得,还是拉起路易斯的前爪摇了摇,笑眯眯的,“这是爸爸,要跟爸爸说再见啦。” 她在灯下的发丝卷翘,盘到头顶,低头逗猫时,露出脖子肩颈的细腻肌肤,就像富士山那片神秘的雪国风光,醉死人的温柔乡。 藤原信岩满腔的温柔也化成水,按捺思绪:“我回京,便来找你。” 不能再留,他手在太阳穴点了一瞬,敬了个松弛的军礼,素戒反射出光芒,“走了。” 千西重新挂起乖顺的笑,糯糯:“嗯!” 引擎声轰然。 她一下一下摸着猫,站在门前昏黄的杆灯下,拉成一道细长娇小的影子,目送他人车一块远去。 心下却是喃喃:谁要你来找我,我也可以去找你啊...... ...... 此次暴动起义事发仁爱乡,位于台湾中部,那里居住着高山族11个部落,大兴土木工程,殖民开化,是中心番地之一。 半月前,赛德克族首领长子结婚,因驻地警官山前嫌弃其身形赤裸,手涂牛血的蛮夷之举,认为他们不开化,有违规矩,叁次掀翻他们的敬酒,这群人被激怒下,将此人痛扁一顿,赶出了山寨。 虽事后慌忙道歉,但不被给山前撑腰的警察所和宪兵理会,要求交出首领的两个儿子才肯罢休。 赛德克不会交出儿子,人一旦走到绝路,那就不怕地狱了。 他带领当地族人,先后袭击了警察驻地,切断电话线,还兵分两路将台中州顾问的头颅砍下,先后杀死134个来宾席间的日本人,千百名陆军紧急集结,开赴仁爱村同他们展开激战。 枪林弹雨,草鞋短刀也敢对抗日本的金戈铁马。 藤原信岩等本土军官接到消息时,正是日本政府紧急从派出多艘军舰和十几家飞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