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老宫泽收敛凶意,转而展露出慈爱,并不对这个连招呼都不打,贸然闯入的小家伙计较。 可惜千西不买账。 径直走到他面前,将手里捏成一团球的报纸,抛到他旁边的沙发空位,“为什么?” 老宫泽未看一眼。 “你来闹事的?”他佯怒。就像往日舍不得谴责她和彩杉打闹时做的鬼脸一样,那熟悉的样子如今看来,却是可气可笑,令人不寒而栗。 “我是一件东西吗,”千西自嘲,“就这样被你随意地扔来扔去,退婚的事我压根未同意,”她越说越大声,嘶哑地喊了出来,哭了,“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宫泽广叽在一边摇摇头。老宫泽平淡问,“你难道还要爷爷跟你道歉?如果不是爷爷反应够快,你现在已经是个弃妇了。爷爷是为你好。” “为我好?”她冷笑,“这是我自己的事。” 老宫泽见她还嘴硬,剁了剁手拐,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所有人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你自己的事?”老宫泽笑了一串,拉下脸来,“如果你不叫宫泽,我才懒得管,你不叫宫泽,当初他们家会看得上你?” “我有处理自己婚姻大事的权利,不管我是谁,我都是我!”二十出头的少女梗住一截不肯低头的脖子。 拐杖敲击地面,“你姓宫泽,你没有这个权利!” 坐在一旁的彩杉身处战场,已经抖如糠筛。 “我有!” “你再说?” 老宫泽站了起来,驼背宽厚的身体似一堵屹立不倒的墙,让人望而生畏。 他早已经老了,可笼罩在这个家几十年的权威没有。在这个家里,他的话向来就是规则,就是王道,他将每个人都安排地很好,享受了他带来的钱和名利,就要选择相应的服从和遵守,千西今日敢来挑战,他就必然要在今日杀鸡儆猴。 “我为何不能说?!我才是当事者!” 千西还在顶撞,老宫泽必须动手给她教训。 心下一狠,手在空中扬起。 他对准千西那张白白净净的脸,给了一个重重的巴掌,力度大到千西整个身子瞬间被掀翻下地。 声音脆响,很是狠绝。 千西的耳边,因为灌风和失压,耳脑产生了巨大的刺疼感。 就像第一次坐飞机,嗡嗡嗡的工厂轰鸣像针线在脑中穿裂而过,响彻整个神经脑仁。 她的半边脸肿了,在这种近乎失聪的火辣辣的环境里,几张扭曲喷张的鬼脸,忽然走马一样一晃一晃得在眼冒金星的眼底闪现。 她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新年阿玉问她时,自己如何也记不起的初梦。 原来她的初梦,是个噩梦。 从未亲眼见爷爷打人的彩杉,啊地叫出了声,大姐本樱及时出面求情。 老宫泽死死盯着千西,他在等她服软。 可她不,撑在地上,抬头,愤愤地看向老宫泽。 那是一种很倔强、很刺眼的目光。 在这个他一向疼爱的乖巧孙女脸上,他可从没有见过。 好哇! 一怒之下,他推开了本樱,又再次举起了手里那跟拐杖。本樱吓坏了,她父亲都尚且受不住,千西轻柔娇弱,又如何经得住这根拐杖的摔打呢?! 宫泽广叽此时喊了声爸,也想要阻止,彩杉不顾二太太阻拦,红着眼眶,跑来护住千西的身子,破嗓哭喊,“怎么能这样,明明西西是最难过的……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好了......” 彩杉已经是嫁出去的,老宫泽碍于叁浦,没有再动手。他把拐杖剁得千丈响,带着滔天的怒气走了。 清和广义赶了来时,二太太赶忙拉了彩杉起身,彩杉只好先跟着二太太回家,边擦着眼角的湿润边走,“西西太惨了……” 本樱已经怀孕,本樱丈夫扶起本樱时,带着股责怪的目光瞥了两眼地上的人,广义找到广叽问清情况。 宫泽广叽提前退了休,身上换下了军服,看看千西,又看看广义,摇了摇头。 清和看清她半边肿起的脸上,那赫然的五指掌印,脸色也很不好。 “打疼了没?” 千西堪堪对清和叫了声妈妈,嗓音已经沙哑,一直忍着的眼泪就此决堤而出,趴在她怀里痛哭出声,哭声环绕整个寂静的大理石客厅。 这两章男女主要分手了。Sorry,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船,有的只是男女主不动声色的暧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