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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下)


以为能在社交场合碰到,毕竟东京富人区就那样大,可无论到哪里,都没有她的音容笑貌。

    他还有些遗憾,两年未见,内心颇想看看她如今样子、过得如何,却没想能在这里阴差阳错得碰见。

    她头发剪短了,烫成水波纹。除了校服千西一直穿彩色,藤原信岩也是第一次见她穿这种黑礼裙,她最爱蓝和红,其次是嫩黄和粉,多俗气的颜色,在她身上都能相得益彰。

    礼裙是哑光布绒所裁,除了下摆两层蓬松的黑绉纱和一根背后的同材质腰带,再无其他,不华丽,不张扬。

    他看着她坐在后面,调度手里的小提琴,摆好眼前的乐谱,和身边的琴师错耳交谈,随后扬起调皮的灿笑......藤原信岩努力看清楚,她那只小提琴非常眼熟。

    原来是他所赠。

    掩埋了两年的情思,被这把旧琴猛然牵出,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感到很不适,跟板尾借说要去厕所。

    结果才起身,灯灭了,坐席全黑。

    藤原不好进退,又坐下来。

    首场节目音律低低的,是正餐前的冷菜。

    板尾想看珠子灯的压轴,对这个节目不起兴头,他四处望,发现藤原信岩半光亮的嘴角紧抿,挺入神,但哪有人听个音乐听这么痛苦还要听的?

    板尾不懂,觉得他是有些毛病,不过人家是大贵族,贵族都有点怪癖,板尾咂咂嘴,继续走神。

    千西最拿手的当然是钢琴,光屋的音乐水平有门槛,团长不敢让她这个半吊子砸掉招牌,但眼下人手紧缺,她既然会小提琴,就得来凑凑数,在第二节那一点合音的地方拉一拉,这个位子正是那个辞职的提亲手的。

    琴不新,是好琴,是那把藤原信岩的琴,她在罗马尼亚就一直用,音色醇厚如低雷。

    众客在黑暗中呆了良久,直到最后珠子灯亮相,舞台就亮起彩灯。

    珠子灯如郦鸟的歌喉一开,背景音就从千西指尖上蹿下跳地流淌出,是首紧凑愉悦的小乐曲。

    气氛欢快,座客大燥,掌声长久不绝。

    旁人为了珠子灯鼓掌,而他鼓掌,是为那坐在钢琴后,脸都没漏,只露了一边裙角在钢琴脚架上的钢琴手。

    藤原在无人处苦笑,看来,她过得很好。

    大岛中半场时离开,等他回来,藤原信岩已经瘫在车后座位上,扯了扯那紧致的立领,动作有些烦躁,将它猛得扯开了,才吐了口气出来。

    “怎样,箱子给他了吗?”

    大岛颔首。

    他去了银行兑藤原开的支票,板尾要现金。他又去买箱,来回跑得还有点热汗。

    怕藤原听不到,又怕吵到他,俯身凑近说,“加急电报,刚已经发出去了,我亲眼守着的。”

    “辛苦了。”他用掌揉了揉太阳穴。

    按理大岛该带他回去,但因为千西,现在大岛有点不确定了,便问,“要我开车回上元吗?”

    藤原信岩睁眼,眼皮耷拉着看了看后视镜。

    他们的车停在剧院的后门,那里的草坪小路上还有些快灭尽的烛火,几个表演完的舞女换了衣服,三三两两在草坪上踢毽子,等乐队和珠子灯出来,?千西在礼裙外披着大衣,?他们一起上包好的客车回宾馆。

    她身边都没有人照应吗,福山呢?

    “明天还有表演?”藤原忽而问。

    大岛心细如发,早找过侍应生打听过,忙说,“这个乐队一周连办三场,其他时候就休息,三场都在这个点。今天是特场,有歌舞,明后两天都是普场,只有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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