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千西吸气。 本该有这反应的人比她镇定,瞥了眼她,“胆子大不是用在这种地方,下次别单独来。” “福山都在的,是我让他帮我去隔壁买东西而已,倒是你——” 她上半身凑近了,给他小心轻柔地擦干净留下的那点血迹。 冰凉的消毒水让伤口针刺般灼疼。 “都说小人防不胜防,下次你不要跟这种流氓过招了!他不值得你浪费精力。” 她柔润的气息吐气如兰,呵痒一般,离得太近了,不仅四季花草的味道钻到了鼻子里,就连她的体温,他都能感知。 说话时,贴身毛衣下那圆润饱满的胸脯在不停起伏。 藤原连忙抓住她的手腕,轻声,“我自己来。” 他的手代替了她,擦拭着伤口,千西,“你轻一点,不痛吗?” “还好。”他说的是实话,她的存在感比伤口强,那点疼,他基本感觉不到。 说了几句,他带她离开。 身上除了松香和烟味儿,并无其他,联想忍成的话,千西终于意识到不寻常,“福山,我有话要问藤原,你别跟来。”从自己车里下去,追到了后门外,将孤独走在黑巷里的他抓住,“你逗留在这里,却并不喝酒,车在后门,好端端的不走前门?”探究着,眼睛瞪大晶亮而有神,“你要干甚么?” 他看着她,将她带到一根破旧的路灯下,“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千西嘟囔,“我以前就爱来这里啊。” 他继续道,“我猜猜,是谁呢?忍成,对吧?” “对。”她大方承认,出卖了忍成。 那小子? 他来酒吧,的确是有除了喝酒更重要的事,不过忍成哄她来,并不是真的要她去打听那些。忍成纯粹闲得慌,不想看好友一直寂寞,还觉得千西能救救他,故意撮合。 也许是小巷子的封闭和昏暗,千西不用像白日那么拘谨,可以让自己的情感发酵,她一直都很依赖他,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看看他严肃的表情,当下更加担忧。 心砰砰跳,“你是不是在跟谁,在密谋什么呢?” “......”藤原一时不敢回答。 他在纠结,到底能不能告诉千西,从前没有想过她也做过与他相同的事,没想到,他们的信念已经一致了。 纠结,退宿,又满不在乎,这就是战争里的人心。 千西对他是了解的,他没有否认,就是默认。她猜对了,忽而鼻酸,控制住要流泪的冲动。在这个黑暗的小巷里张开手,从他腰间穿过,得以久违地抱抱他。 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呐声道:“阿信,我已经长大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小姑娘。”两手回抱住她,像延续在楼梯的那个黄粱一梦般,用下巴贴紧她的额发,痒痒的触感,看来她是真实的,真实的在他怀里。 空荡荡的内心被这一瞬间填满,藤原闭起眼,将她紧了又紧,呼出一口因长久空荡而缥缈的气息,得以落定。 “你过得好么?”闷闷的声音传出,“我了解藤原信岩,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者。遇事多愁善感,喜欢无事生非,尤其是批判自己,每日三省吾身非给自己找不痛快,没有人开导,怕是得天天郁闷吧?”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