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洲则从头至尾连个余光都没分给祁醒,在拍卖师第二次重复五百万的报价时,他终于又一次举牌,薄唇轻启,报出价格:“八百万。” 身旁的大佬打趣他:“行洲看来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叶行洲淡道:“知年喜欢,拍给他的。” 林知年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惊讶。 后排的祁醒脸色不太好看,杨开明赶紧拉住他,怕他头脑发热还要往上加价:“这画真不值这个价,算了吧祁少,你别跟了,真拍下了回家不得被你老子轰出家门。” 那倒也不至于,但是八百万拍这么个破画送人,他爹妈至少要唠叨他三天,祁醒忍了忍,到底按捺住了。 这幅画别说八百万,八十万都是虚高,就算是冲着给陈老面子,这手笔也确实大了些。 叶行洲身边听到他那句话的人看林知年的目光都变了,似乎这才真正认真审视起了他与叶行洲的关系。 台上拍卖师重复三次竞价后,成交槌落下。 林知年垂眼,在一片说笑和道喜声中,小声跟叶行洲说了句“谢谢”。 叶行洲长腿交叠靠着座椅,继续与身旁大佬闲谈,丝毫不将他的感谢之情放在心上。 九点半,拍卖会结束,一晚上的喧嚣浮华终于散场。 祁醒依旧翘着二郎腿靠在座椅里,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阴着脸却不知在想什么。 杨开明刚想问他走不走,坐在第一排位置的那些人起了身,一起说着话走过来,他下意识噤声,看向祁醒。 祁醒撩起眼皮子,在叶行洲一行人经过他们身边时,懒洋洋地开口:“叶少好大手笔,八百万拍一幅不怎么出名的画,实在破费了,不好意思啊,因为我一个心血来潮,让你多花了好几百万,不过做慈善也是好事,想必叶少是不介意多花点钱的。” 叶行洲顿住脚步,偏头看去,面前的纨绔公子哥懒散靠在座椅里,微仰着头好整以暇看向他,眼神里的讥诮和挑衅意味十足。 叶行洲却似乎半点不介意他摆到脸上来的敌意,风度不减:“承让了。” 之后他便不再多说,继续与其他人交谈着朝门口走去。 叶行洲这云淡风轻的反应更让祁醒不痛快,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视线扫向林知年时,冲人又笑了笑。 林知年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很快转开眼,快步跟上了叶行洲。 人走后祁醒再次冷了脸,杨开明目送着那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随口感叹:“这位叶少脾气果然不错嘛,这样也不跟祁少你计较。” 祁醒白眼他:“你看上他了?那你去追他啊,追上了我给你包封大红包。” 杨开明:“打住,我喜欢的至少d罩杯好吗?” 祁醒懒得再搭理他,起身走人。 出门时不巧碰到那小明星,那小子落了单,看到祁醒后硬着头皮过来跟他打招呼。 祁醒睨了对方一眼,眼神嫌弃,只有一个字:“滚。” 外头下了一晚上的雨依旧没停。 酒店门口,叶行洲亲自将长辈大佬送上车,待车开走,他嘴角笑意收敛,示意跟在身后的林知年:“走吧,送你回家。” 黑色商务车开到他们面前,撑着伞的保镖上前拉开车门,叶行洲丢出这句先上了车,不见半分刚才在大庭广众下对林知年的体贴。 林知年从保镖手里接过伞,绕去了另一侧车门边。 上车时忽然有人叫他:“林老师。” 林知年抬头,笑容散漫却招摇的公子哥手插着兜,懒懒站在灯火下,莫名地晃人眼:“林老师,刚忘了问你,加个微信呗?” 林知年轻抿唇角,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出手机。 在他低着头操作手机时,祁醒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毫不避讳地盯着打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