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污点,要求我必须离开你,如果办不到,他就会舍弃你,让你从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我怕了,真的怕了,我不敢赌。 后来我其实有试图联系过你,没有成功,寄回国的明信片我以为你收到了,但之前我问你,你说没有,大概是被你爸拿走了吧,这十几年我一直在想着你,一刻都没有忘记过,可我不敢回来,我怕影响你,怕你爸故技重施,直到他去世,我才敢回来见你。” “我原以为我们还有机会的,”他看着叶行洲,哽咽道,“那幅拿了奖的画,是我画给你的,你是不是以为画中那个人是你?不是,那是我自己,我画的是我自己,我也是一直活在黑暗里的人,你才是我唯一的那束光,我早该跟你说清楚的,我是自私、是懦弱,可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是真的,当年是,现在也是,但是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 办公室里有一瞬间安静得近似落针可闻,除了林知年不稳的呼吸声,谁都没有出声。 叶行洲始终垂着眼,一下一下摩挲着手里那枚袖扣,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知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休息室里的祁醒更看不到。 最后打破僵局的是祁醒的手机游戏声。 轻松欢快的音乐后是略带诙谐的一句电音“game over”,林知年一怔,诧异抬眼看向休息室的方向。 祁醒推门出来,在林知年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去叶行洲身边,踢了他一脚:“你们话说完了没有,我肚子饿死了,什么时候能走?” 叶行洲视线落向他,眼里带了隐约笑意。 祁醒轻哼了声,移开眼。 林知年看着大咧咧出现的祁醒,终于回神,心头陡然涌起一股愤怒,他之前在外头等的一个多小时,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在此刻突然变得无比讽刺,或许在面前这俩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我一直就在这里啊,我先来的,”面对林知年的质问,祁醒满脸无辜,“林老师讲讲道理吧,我人在这里,顺便听到了你们说话,怎么能叫偷听呢,叶行洲又没赶我走。” “你不要强词夺理!”林知年不忿,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这位祁小少爷生来命好,有爸妈宠着,还有个有权有势的干爷爷惯着,要什么都有,偏要来跟他抢叶行洲,凭什么? 祁醒“啧”了声:“要我说啊,林老师你说了一堆叶行洲当年为你做的事情,那你又为他做过什么啊?你不还是走了吗?好吧,你是被逼无奈,搁这上演狗血剧呢,我妈倒是挺爱看的,叶行洲这种人我看他肯定没兴趣,什么情情爱爱哪有钱来的实际,有钱不赚王八下蛋,这算哪门子的报复?林老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太看不起钱的魅力了。 啊,还有,虽然我不懂你们文化人那些文艺思想,但是劝你一句,人活着还是尽量阳光灿烂点得好,两个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人勉强在一起,那不是抱团抑郁吗?” 林知年被他这么一顿损,气得几乎站不住,脸涨得通红,刚要反驳,却听到叶行洲一声笑,他下意识看去,这个男人眼里只有祁醒,像是被祁醒的话逗乐,神情愉悦而放松,是他从未在叶行洲身上看到过的,即便在当年也没有过。 林知年瞬间失语,愣了半晌,才勉强找回声音问祁醒:“那你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你这种玩玩就算只有三分钟热度的纨绔公子哥,你懂什么是真心?” 祁醒耸了耸肩:“你都说了我玩玩就算,之前追你就是,不过你不信我追的人真是你罢了,现在跟叶行洲不也一样,我们玩玩而已,难不成还要生要死了?” 他越是说得这么漫不在乎,相比自己一颗心捧出来却被叶行洲弃若敝履,林知年越觉意难平:“你难道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次他问的人是叶行洲。 叶行洲回头,嘴角笑意敛去,冷淡道:“与你无关,到此为止,要是没有别的事,请回吧。” 林知年终于看清楚了,叶行洲的眼中确实不再会因为他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唯有冷漠和厌烦。 清醒认知到这一点时,林知年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寒意遍生、无地自容,他一秒都再待不下去,不想再被奚落嘲讽更惹人厌,后退两步,转身快步离开。 脚步声远去,祁醒冷冷睨了一眼还坐着的叶行洲。 叶行洲捉过他的手,把那枚一直捏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