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两人便请耶律劭为他们主婚,但耶律劭自觉辈份不够,而且他本人尚无建树功绩,不够资格为人主持婚礼,所以让涅里、芸娘去请神明为他们做证,在神明的面前,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 刚开始芸娘有些反抗,她自从受伤之后,很排斥出现在外人面前,她担心遭受人非议,耶律劭只是和顏悦色的安慰着芸娘,鼓励芸娘重新与人群接触,别把自已封闭在大宅院里头,而涅里只是温柔地牵引着芸娘,给予芸娘无声的守护。 下午,涅里与芸娘共乘着黑色骏马,带着几名府里头的侍卫,来到滑州境内最大的青华寺,两人点燃了清香一柱,双双跪落在神明的面前,心中念念有词的,请神明见证他们两人的真心,并请神明垂怜保佑他们两人,在这动盪不安的时代里,能够相知相惜,相互扶持直至白头。 正当两人跪在神明面前祈愿之际,芸娘的耳朵里,传来其它人的蜚短流长。 「你看…那里有个女人…脸上有块好大的疤耶…」 「是呀!好噁心哦!那么丑,怪吓人的!要是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我看呀!她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来这拜神,请求神明原谅…」 「又好像是受了烙刑耶…牲畜才会受烙刑的…她一定是干了什么畜生不如的勾当…」 「说不定是背汉偷人呢!嘻嘻…」 三、四名身着华服的中年妇女,吃撑了没事干,窝成一圈嚼舌根,躲在角落,犹如黑夜出没的猥琐耗子,净会在他人的背后指指点点,捏造一些她们自编自导的话题,这些伤人而不实在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传进芸娘的耳底,彷彿像把利刃,拉扯抓刮着她柔嫩而善良的心。 涅里不动声色地站直伟岸身躯,接着牵扶起芸娘柔弱的身躯,芸娘的脸色惨白着,眼眸里满是惶恐不安,涅里扯开温柔的微笑,举起结实温柔的手掌,轻捧着芸娘的脸颊,眼眸之中满是疼惜爱怜,试图安抚芸娘的情绪。 他牵着芸娘的纤纤玉手,就要啟程会节度使府,无视那些嚼舌根的三姑六婆的冷嘲热讽。 当他们走到庙门口,正巧开始下雨,两人只好先暂时躲雨,那些阴魂不散的八婆们,也刚好与他们一同被困在屋簷之下,三、四个妇人,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她们那副浅薄短视的鄙俗模样,想也知道说不出什么好话,涅里继续无视她们的存在。 芸娘似乎是吓坏了,瑟缩着身躯微微发抖,那群中年妇人们笑得更开心,她们篤定芸娘就是不打自招的心虚,才会这么害怕不自在,更加有恃无恐的批评抨击着可怜的芸娘,一向沉稳内敛的涅里有些惹恼着,他解下披风,披在芸娘的身上,想为芸娘挡雨,更加别有用心的阻挡他即将做出的事情。 他趁着自已解开披风,要改披到芸娘身上的那一瞬间,抬眼恶狠狠地怒视着那群口无遮拦的妇人,示意她们适可而止,不要逼得他真的发火了,他会动手教训这群没有口德的女人,涅里那阴鶩冰冷的视线,着实起了威吓作用,当涅里解掉身上的披风,她们才发现涅里随身配戴着武器,必定是个官爷儿,她们望着涅里腰际那把大刀,纷纷闭上肆无忌惮的嘴巴,收敛着自已。 随行而来的节度使府侍卫们,见涅里大人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便牵着涅里的黑马,前来庙门口迎接他们,那群失言的妇人,望着为数不少的侍卫随从,这才发现涅里与芸娘是节度使府的人,纷纷低头不敢抬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怕开罪了节度使府的大人们,会有人头落地的危险。 涅里望着她们那副见风转舵的模样,不禁在内心喟叹着:一群见低踩,见高拜的无知妇人,涅里拉过自已的黑色骏马,小心谨慎地把娇柔的芸娘抱上马背,然后自已帅气的一跃而上,他夹紧马腹低喝一声:「驾!」带头引领着几匹侍卫们骑乘的马匹,扬长而去。 芸娘从青华寺回来之后,就明显的闷闷不乐,开始怀疑自已是否配得上英俊挺拔的涅里,那该死的自卑感,在芸娘的心里犯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芸娘紧蹙着自已的蛾眉,坐在窗边,沉默不语。 涅里又不能出言安慰芸娘,心急如焚的他实在是没法子,只好去找耶律劭商量,正埋首苦读的耶律劭,听完了涅里的烦恼,与在庙里发生的事情,他率性的大笔一挥,写了一首诗,让涅里拿给芸娘。 忧心忡忡的涅里,悄声走近芸娘厢房的窗边,将那首诗递给芸娘,芸娘有些纳闷,但也接过来低声朗读着:「美人捲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芸娘明白是涅里因为关心她,心里头着急,跑去跟耶律劭求救,耶律劭才写了这首诗给涅里。 「恨谁?我又有谁能恨呢?我只怨我自已的命运…」芸娘眼帘微垂,脸庞里有着诉不尽的哀怨。 涅里傻愣愣地望着芸娘,发现芸娘的心情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加诲暗,开始觉得少主在帮倒忙,趁机逼他自立自强,上阵杀敌他很在行,安慰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