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够,非得融会贯通,有所体悟才行。 故而他闭上双眼,重拾这几招,检验他方才所写是否有缺漏。 但今日复现这些招式,和入门时的感觉又有不同。 剑意连贯,仿佛染上了自己的特质,将基础招式舞成一套新的剑法。 周遭一片寂静。因为沈溯微出剑愈来愈快,牢不可破,但也越来越安静,似有一层金光流转在剑上,将他照得如同一道飘渺的虚影。 四面温度忽降,不知何时朔风吹雪。 观战弟子讶然接住飘落的雪花,复看天上。 天上昏黄的云成漩涡,雪花静谧下落。 在此寂静中,时间仿佛凝滞了。直到林啸脆声认输,打破寂静,大家才注意到那香篆早已燃到底座。 林啸看了看天,为近距离观察到这种神奇之象感到兴奋,声音都有些抖:“恭喜沈师兄结婴了。” 沈溯微睁眼,长睫上雪花抖落,单见幽潭一般漆黑寂静的眼睛。 他已感知到体内澎湃之变,磅礴的灵力运转中,金丹虚化元婴。如今上通天象,能将心境外化。 他卡在金丹第九层有一年之久,竟在整理基础剑招中,悟道升阶了。 下面已是欢呼沸腾:“元婴!” “天哪,原来高阶升阶是这个模样。” “是水灵根才会下雪,沈师兄的心境竟如此平稳,令人叹服。” “啊啊啊,是弟子中间第一个‘真君’,好可怕好可怕,给我看看!” “这不得庆祝一下。能御剑的一会儿我们一起上,把沈师兄抱起来!” “不如我们将他拱到泰泽池那条冰龙上。” “这主意甚好!” 混乱中,却见沈溯微对林啸深行一礼,身姿秀而敛,随即影子一闪,便消失了。 “啊?” “人呢,这都能忍住不庆祝?” 沈溯微已踏回室内,又抽几页纸,对照书册,敛袖写画。 趁着有所悟,将徐千屿的半页纸飞速写完,才松了口气,了却连日一桩心事。 但隔水望去,昭月殿的灯,一直黑着。 徐千屿在花青伞屋里蘸墨画符。 一开始花青伞很是变态,要求她晚上直接睡在在这里,方便随时随地考她画符。为了睡眠质量,徐千屿自然不肯,拉锯结果是每月朔望,月圆之夜,她要留在这里画符。 画至深夜,徐千屿睫毛颤抖,开始瞌睡,单手掀开葫芦瓶,磕提神的丹药。 她忽然感觉凉风盖顶,腥味扑鼻,陡然清醒了大半,猛一抬头,恰好避开空中袭来的一只生长着尖锐指甲的爪子! 灯烛噗噗熄灭,黑暗中似有看不见之物,以迅疾可怕的速度在廊柱间飘荡,一阵女子的娇笑声暧昧地飘荡开,擦耳而过时,忽然变成阴毒狠戾的嘶吼,仿佛巨蛇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徐千屿猛然向桌上一趴,笔墨翻倒,堪堪躲过,她想喊花青伞,但如此威压之下,竟张不开口,亦无法起身,便渗出一层冷汗。 放在桌上的木剑荧然亮起,竖在空中,拱卫在她周围,试图保护她。 慌乱间,徐千屿的指尖触到了湿漉漉的墨,桌上还有符纸。她刚刚学会画聚灵、止血这些辅助类符纸,攻击向符纸只是初背形态,还未有所悟,但也顾不得许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