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香瞪大了眼,那长指不偏不倚对着她,她想要当作是错觉都没办法。 她惊骇地倒退两步,锁定目标的守卫朝她走来。她探手,扯住男人的衣角,像搭上大海中的浮木一般。 「爷……爷!您怎么……淮香做错了什么?!」守卫抓下她的手臂,她仍不死心地挣扎,明媚的大眼写满了震惊—不明白这局,她到底下错了哪一着。 男人看向她,依旧带着那种没有笑意的笑,拍了两下手。「做错了什么呀……你连让府里的omega乖乖吃药都办不到,还让她动了我的人……你说说你做对了什么?嗯?」男人的嗓音一逕地平平缓缓,但犀利、讥誚的程度却让淮香白了脸。 她赶忙辩驳:「不、不是这样的!爷!是掩竹她自己……她自己蓄意不吃……怎么能怪在我头上呢?!」 掩竹的身躯仍不断颤抖着,闻言,圆亮的眼缓缓垂下,蓄满了泪水。 不意外啊……一有风吹草动,先被牺牲的,永远都是身为棋子的自己,而不是棋士。 男人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啊啊……你说的没错……很有道理,你说我怎么会连这点都没想到……」 他摇头晃脑,淮香则是松了一口气,破涕为笑。 不料,男人又续道: 「我想……那是因为……有人已经暗中来通报:你换了她的抑制汤药吧。我说对了吗?」 淮香的笑意凝结,缓缓瞪大了眼。掩竹同样也是一脸惊骇。 怎么会……?! 她为了怕掩竹背叛她,于是设下了双重关卡—一方面要求掩竹将药倒掉,一方面也调换了抑制汤药。也就是说,万一掩竹阳奉阴违,那么她的计画还是会照常展开。 谁知道,她对谁都不信任的多此一举,反倒让自己露出了一截尾巴,被逮个正着。 淮香松开了手,面无血色,颓然萎地,被守卫一把架住。律言望着那张瞬间像朵凋萎花瓣的绝美脸庞,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淮香啊淮香……你在这宅子里,若不论解公子,已是呼风唤雨,衣食无虞,你又何必…… 整间房内,眾人神色各异,大概只有墨镜男子笑得最为快意—嗜血的快意。他晃了晃手指。 「拖出去。」轻轻落下的三个字,註定了两个女人悲惨的下场。 「等等……」修长的手指扯住了男子的手臂。男子脸上的微笑僵在唇边,显得狰狞。 他扭头瞪着解雨臣— 解雨臣自是拉整好了衣物,但匆忙之下依旧显得一片凌乱。略显苍白的唇角、白皙的颈子、细緻的锁骨……散落着淡淡的胭脂印,是掩竹在他身上留下的。那顏色刺入男人缩起的瞳孔,也让他捏紧了身侧的拳。 但解雨臣过于心焦,并未意识到男人极力压抑的怒气。「等等……你……早就察觉了,她们也没真正造成什么伤害,能不能……饶了她们这一次……」他迟疑了会儿,深吸口气:「求你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