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闹,这一次却一反常态,流露出正经郑重之意。 七宝看了出来,因记得昨儿跟同春的话,便也格外的乖巧答应。 末了,谢老夫人抚着七宝垂在肩头缎子似的头发,笑道:“我的宝丫头生得人见人爱,若有人不喜欢,才是他们走了宝了。” 来至张府门口,早有门口的仆人接了,同春早早下车来伺候七宝,百忙中抬头看了一眼,却见这传说中的张府,门首倒也是一般,并不见如何的显赫惊人,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什么寻常的勋贵之家呢。 同春自然不知道,越是那些老资历的簪缨世族,越是不肯轰轰烈烈的张扬,只有那些新贵门第,才巴不得显赫的让世人皆知。 同春扶了七宝,里头早有府内的仆妇出来迎接,众人进了仪门,望内又过了一重厅,才见门口处有许多青衣的内宅丫鬟婆子们站着,过来换迎了。 同春看她们的行事,一个个沉稳大方,伶俐之极,看打扮只不过是二三等的丫鬟,但这样的气度,已经比威国公府的二等丫头还要出色了。 终于到了内厅,里头张府的老夫人听了报,也早站起身来,还未挪步到厅门口,谢老夫人已经迈步进门。 两人的爵位虽是相同,但毕竟一位是长姊,且门第也放在这里,所以不必紧着恭迎出厅门。 谢老夫人心中也知道,毕竟在他们谢府里,虽然同是谢府的女孩儿,却也因为出身、资质等各有不同的讲究。 大家寒暄了一回,谢老夫人回头叫七宝上前拜见,苗夫人早领了七宝上前。 张府的丫鬟放了锦垫,七宝跪地行礼。 七宝毕竟也是出身公族,一应礼节是通晓的,只不过她平日里不肯讲究,府内又纵容,所以才每每不肯按照规矩行事,如今进了张府,又有老夫人路上的叮嘱,所以七宝也格外留心,一举一动,不出任何差错。 其实在七宝才进门的时候,张家的众女眷、跟前来拜贺的众家夫人都不禁眼前一亮,见这少女娉婷纤袅,肤若初雪,毫无瑕疵,眸如秋水,盈盈有光,螓首修颈,桃腮樱唇,真是美不胜收,看着这般绝色姿容,纵然是同为女子,都不由心生欢悦之意,真真的“我见尤怜”。 又看七宝跪地行礼,声音清丽,越发大爱了,恨不得自己前去将她搀扶起来。 张家老夫人垂首望着,也忙叫身边的女眷亲自将七宝扶起,又笑对谢老夫人道:“前两年见过这七丫头,当时就很出色了,没想到过了两年,越发出落的如神仙中人,怪不得你对她爱若至宝的。连我们看了,也喜欢的了不得。” 谢老夫人听她满口夸赞,却只谦虚笑道:“她只是模样生得好些罢了,毕竟年纪还小,有许多地方还要好生教导,才得出息呢。” 张家老夫人道:“她如此难得,若是在我们府里养着,我也是一样的疼宠。” 于是各自落了座,又叫张家的几个女孩子出来跟七宝见面,却都是些品貌端庄之辈,虽然容貌上皆都不如七宝,但待人接物,天衣无缝,一看就知道是习惯如此,不是七宝这样遇到场合才装出来的。 七宝只跟她们才一接触,就知道都不是自己一样的人,一个个眼神厉害心思深沉,刹那间七宝有些后悔,本该撺掇老太太,把周蘋跟周绮一块儿带来的,这样的话至少不用自己出头应付。 于是把素日那种淘气顽皮的样子紧紧收敛起来,只谨谨慎慎地微微垂首,别人问话自己才回答,若是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就低着头装作很乖巧的样子,竖起耳朵听厅内的声响。 苗夫人在旁瞅着她如此乖巧温驯的,惊讶之余心中暗暗发笑。 众人又坐了会儿,外头突然说道:“叶翰林夫人同小姐到。” 七宝闻听,吃惊的抬起头来,心中还猜测是不是叶若蓁来了。 不多会儿,外头果然是叶夫人领着叶若蓁走了进来,七宝脸上忍不住流露笑意。 叶若蓁却垂眉敛目,不曾看见过七宝,只剩下拜见老夫人完毕,被领到旁边落座。 顷刻,觉着有人轻轻地拉扯自己的衣袖,叶若蓁甚是惊愕,回头看时,却才瞧见旁边的七宝,一时也禁不住流露笑意。 眼见将要开宴,外头有嬷嬷来说道:“府内的几位爷,在厅外头给老夫人叩头了。” 张家老诰命一笑:“知道了,让他们好生招待来客要紧。” 旁边一位女眷问道:“锦哥儿回来了没有?” 那嬷嬷含笑回道:“太太放心,已经回来半个时辰了,也正在外头磕头呢。” 原来问话的这位,正是张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