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在旁瞅着,见状便慢慢问道:“你想分辩什么啊?” 同春看向七宝,咽了口唾沫,暗自悬心。 七宝却愤愤地说道:“回太太,这丫头从小跟着我,最是忠心,见太太说的如此,便觉着有人故意的要诬赖我,所以才气不忿要插嘴替我辩驳的,请太太看在我的面上别怪罪她。” 宋氏皱了皱眉:“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做这件事?” 七宝惊笑说道:“我一点儿也不知道的事情,从哪里说起呢?庆儿我自然是知道的,是跟着我过来的小厮,人倒是很机灵,只是想不通他到底背着我跟太太胡说了些什么没影子的事?他现如今在哪里呢,我也想亲自问问他,到底是他自己胡作非为了呢,还是有人逼着他,把他吓得胡言乱语了。” 宋氏盯着七宝,见她一点也不露痕迹,心中竟也疑惑起来:“这么说,镇抚司的事跟你无关?不是因为我要打发那个叫王昌的陪房去庄子上、你故意挑唆的?” 七宝震惊地睁大双眼:“挑唆?”像是打出生以来第一次听见这个词,她的眼圈迅速地红了:“原来太太是在怀疑我做坏事?王昌的事情我虽然问过,但既然是太太的意思,我当然不敢违背,又怎会为了底下的人大费周章的闹腾?太太也太高估我了,或许把我想的、想的太不堪了。”说着竟流下泪来。 宋氏眼睁睁地看着,不由怔住了。 同春看到这里,便上前一步,小声说道:“请太太恕罪,有一句要紧的公道话,奴婢冒死也要说的。” 宋氏没了主意,压一口气道:“你说。” 同春道:“太太也是知道的,永宁侯跟国公府的关系匪浅,因为他常常往国公府走动,所以跟门上这些人都很熟悉,什么王昌,周胜之类的,都很有交情,彼此之间十分熟悉,兴许是两个人私底下有些什么话说?” 七宝不等宋氏开口,已经转头望着同春,震惊地问道:“你说真的?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若真的是王昌什么的跟侯爷私底下的交情,那他也太过分了,太太要发落他,他不乖乖地受着,反而这样无事生非……” 七宝看向宋氏,义正词严地说道:“太太不用多想了,一定是这个奴才胡闹,如今既然知道了真相,不如立刻把他绑了,先在门上狠狠地打上三十板子,再赶去庄子上。” 宋氏先是听同春的话听直了眼,然后听了七宝所说,心头却咯噔一声。 按照宋氏这脾气,自然也想痛快利落地如此处置,但是棘手就棘手在,自己的儿子还在镇抚司呢,何况听了同春跟七宝的话,如果这王昌真跟永宁侯交情不浅,自己赌气狠狠打了王昌,那么她的宝贝儿子岂能平平安安的? 见七宝果断这样说,宋氏反而道:“这个不忙。我只是想问清楚了再说。毕竟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把人救出来。” 七宝仍是皱眉说道:“救人自然要紧,但也不能纵容了这奴才,若是给老太太跟府内的人知道我的人做出这种事情,连我脸上都没有光,太太不如先叫人把他绑了!再去回禀了老太太。” 宋氏横了她一眼。 同春趁机说道:“既然如此,奴婢倒是有个法子,兴许能救人。” 其实,宋氏原本想要恐吓七宝,让她乖乖地承认,然后在老太太跟前捅破此事,要救儿子自然也不难了。 没想到事情居然神奇地发展到骑虎难下的地步,迫不及待要闹出来的居然是七宝,自己反而要尽力遮掩。 毕竟如果真的捅破到老太太那边去,自己是少不了一顿申饬的。而要救儿子,只怕难上加难,何况她之前一直压着这件事,不肯让府内的人知道,就也是怕自己的儿子进了镇抚司,给人听见了岂不是一个天大笑话? 当然,若是按照她之前的设想——让七宝招认是她设计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此时宋氏听同春这般说,忙道:“什么法子?你快说!” 同春说道:“太太,不管这件事跟王昌有没有关系,好歹他跟永宁侯是有交情的,太太何不让他去镇抚司说和?若是咱们爷犯的事不大,永宁侯怎么也要看在昔日情面的份上,兴许会高抬贵手,放爷一马的,太太说有没有道理?” 宋氏正无出路,闻言心头已经有七八分觉着可行了,可又有点为难:“这个……” “你出的什么破主意!”七宝却不由分说的,冲着同春劈头盖脸地说道:“绝对不行!难道还要太太去求那个奴才?岂不是助长了他的威风?我可不管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方才太太都质问起我来了,竟把我也拉到混水里,我决不轻饶了他,再者说,难保这件事没传到老太太耳中,纵了他的话,我可交代不了的。” “罢了,”宋氏忙打圆场道:“方才原本是我有些急躁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