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了床。” 她铁了心要叫他尽兴,不听劝告,到最后被那人折腾得泣不成声时,她还紧紧抱着那人,满是指痕的双腿自觉夹在他腰间,腿间不仅含着他的欲根,还有她最害怕的尾巴,却傻傻哭喘着道:“唔……喜欢……” 司命咬着牙,恨不得毁了一切。 肌肤相亲的暧昧,两人如胶似漆的甜蜜,她主动的每一种姿态都格外挑动司命的神经。 只是与他缠绵的话,司命根本不会这么愤怒,她根本不在意自己与谁交合,也根本不在乎那一副身体。 她愤怒的是她那双含情的眼眸,她看向他的眼神,眉目间流转的缱绻爱意,那些主动凑过去的吻,她轻轻抚弄他面庞的温柔,吻上他伤疤的爱怜,赤裸身躯贴近的那份信任与依恋,是让她最愤怒的那种不知廉耻的热烈情意。 她何曾有过这样的姿态,何曾这样考虑过对方的心情,何曾这样试图取悦对方? 司命无法回避,云雨之事最难掩藏的便是二人的心绪。他们贴近的每一分,落下的每个吻,都是他们爱恋的证据。 她没有欲望,她何曾有过欲望?可这一幕幕塞在她眼前,明白地让她看清楚她是如何在床笫之间哭泣呻吟的,不是痛苦的,甚至是甜蜜的,对他交付一切的,信任又依赖。 点燃她欲望的竟然是那个最令她厌恶的人。 疯子,她是疯子,她快被斐孤变成一个失态的疯子。 不,不是她!不会是她!司命下意识摇头。 “苦楝,你怎能否认你喜欢我?”斐孤还在发问。 “放肆!”司命满面寒霜,高声喝道,五指收紧的瞬间,红光于她手间倏然凝聚。 砰砰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周围连绵不断的镜面似崩塌的雪山一般不断炸裂开来,碎成微屑。地宫之中,一时之间粉尘滚滚而来,两人仍隔着不远不近的远离,面容像是雾里看花一般若隐若现。 而司命在漫天惨白的迷雾之中,压抑着怒气道:“那都是假的。” 斐孤冷静地看向她,镜面在一秒后倏然愈合,恢复成原本模样,继续轮转显示着旧日的缠绵。 “那怎么会是假的,那明明是你。” 司命见破镜重圆,胸口一时起伏,抬手一转,真火忽现,镜面皆被烈火焚烧,劈里啪啦烧得漆黑:“怎么是我?” “如果那是我,你又何苦处心积虑骗我至伪境?你也知道成神的我根本不会爱上你,你无法得到一位神的心,所以便想令彼时还是天真少女的妖踏入陷阱。” “做得好!好得很!”司命冷笑道,“可惜我还是我,我是神,不是妖了。” “一千年,一万年,我也根本不可能喜欢你。” 烈火不断,圆镜却反复再生,司命激烈的言辞背景下是两人缱绻缠绵的暧昧语句。 她更为恼怒,一拂袖,圆镜接二连叁地砸在地面之上,哗啦哗啦的清脆碎裂声不断,飞溅的碎片甚至割伤了斐孤的脸颊。 他的面孔缓缓流下血,又飞速愈合,只平静问道:“苦楝,那你为何如此愤怒?” 镜面似倒飞的雨水,碎片一块块地重新凝聚,再度恢复原样,司命终于失态地召出恨水,一剑横去,剑光四射,长剑立时劈开圆镜,交缠的画面刹那四分五裂,可圆镜却也维持不了几秒毁状。 两人暧昧的声音,依偎的画面永远毁不去。 司命心如火烧,愤怒地扔开剑:“因为恶心!” 长剑坠地,斐孤面白如纸,望向那柄楝花断纹的长剑,下意识弯下腰去捡,司命无动于衷,依旧愤怒地盯着他。 但那只苍白的手很快便要触到剑柄时,司命方才回神,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喝道:“别碰它!” 一抬手竟是试图立刻召回。 但为时已晚,那只干净的手贴近了剑身,他随即握住了恨水古雅精巧的剑柄。 斐孤提起剑,那把剑安安静静地被他握在手里。 司命的手缓缓收回,莹白指尖不可抑制地轻微抖了起来,很快紧握成拳。 “苦楝,你还说不是你?”斐孤也反应过来,眉梢挑着一些幽微的喜悦,他握着剑,反复抚摸剑身,一双眼眸灼灼逼人,“你明明喜欢我,连剑也给了我。” “你的剑不就是你的心?” 没办法否认的,剑修的剑代表了一切,她的剑便是她的心。 司命咬紧牙,思绪如飞,僵硬回道:“一把剑而已,又算得了什么,这把剑我给过很多人。” “是吗?”斐孤笑起来,“那位曳月姑娘别名叫做很多人吗?” “她甚至没有收下你的剑。” “千万年来,握过这把剑的人,只有我一人。”他一字一句,残忍地拆穿了她。 “苦楝,你骗过我好多次,我都差点信了。”斐孤温柔道,“司命怎可口不对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