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莎等着听他能总结出什么。 柳河:“就是闻少爷没死透。” 乔以莎做恍然大悟状:“你还真是有拨开现象看本质的能力啊。”她说了这么多能影响人世界观的东西,他就总结出这么一条来。 柳河:“现在要回来报仇。” 乔以莎努努嘴:“你非这么说……也对吧。” 柳河嘴唇一抿,笑了。 “行啊,让他来吧,我等着。”他把根本没抽几口的烟掐灭,说,“这次不用你,老子给他个机会,我俩公平一战。” 说完,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往床上一趴,床垫弹力好,给他上下悠了两轮,他舒服地发出呃呃的声音,长呼一口气,眨眼进入沉眠。 乔以莎:“……” ……就完了? 就完了。 乔以莎站了一会,忍不住朝柳河屁股竖了个大拇指。“你真是个人才啊!” 怪不得,小时候她曾问过外婆,为什么世上伟大的种族那么多,却是人类主导着一切。当时外婆颇为感怀地说了句:“因为人类这个物种,太抽象了。” 除了人类以外的任何一个种族,都可以用几个通俗性的词汇概括,比如血族的冷漠,疯狂,高傲;狼人的质朴,忍耐,强悍;鲛人的冰冷;亡灵的黑暗;树人的浑厚;精灵的美丽……只有人类,无法概括,或者说前面那些所有的词,都只是人类的一小部分。 人类实在太复杂了,明明是一个群体,却可以各自为政,大家都只听自己想听的,只信自己想信的,还迷之理直气壮。 乔以莎点点头,“你赢了,我走了。” 不知是不是被柳河大喇喇的心态影响了,乔以莎从bly出来也不紧张了,顿时觉得肚子有点饿。她鬼使神差来到德工对面的咖啡馆,也叫了一份牛排,和一份红豆冰沙。 吃了一半就饱了。 他怎么能轻而易举就每次咽下四份的? 她转头看窗外,隔着一条马路,是德工校园正门。 咖啡馆里人丁稀少,乔以莎坐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位置,酒足饭饱,有点发呆。 她穿着高领的黑色贴身的针织衫,显得脖颈很长,外面还是一件黑色风衣,厚围巾堆在一旁,头发随意松散着,衬得脸孔简单而精致。 下午两点多,窗外静悄悄的,阳光明媚。 …… 洪佑森正在考试。 因为身高缘故,他一直坐在教室角落,他仗着自己身体好,入冬了还开着一旁的窗户,此时冷风吹着,他左侧的头发轻轻偏开。 他袖子撸到手肘,露出健壮的小臂,一脸严肃地答题。 窗外忽然有窸窣的声响,他偏头,一只乌鸦停在杏树上。 他:“……” 因为过长时间凝视窗外,班主任瞄上了他,“洪佑森?看什么呢?”他走过来,往外看看,乌鸦极为正常地梳理羽毛。 班主任:“考试还敢溜号?你都答完了吗?” 洪佑森垂头道:“正在答。” 乌鸦在枝头蹦跶了两下,见班主任要走,忽然哗地一下张开翅膀。 洪佑森胳膊上的字迹瞬间显形,班主任人老眼不花,跟唱京剧似地瞬间一声拉长的“嗯——?”洪佑森连忙背过手,班主任一把将他胳膊拉住,使出吃奶力气拉也拉不过来。 “洪佑森!”他放大鼻孔警告道,“把胳膊伸出来!” 洪佑森瞥了一眼窗外,脸色甚是阴沉地将胳膊伸了出去。 字迹又没了。 班主任歪歪头,咋回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放下他的胳膊要回讲台,乌鸦刷一下再次张开翅膀! “嗯——?!” “伸手!” “……诶?” “嗯——?!伸手!!!” “……什么!” 旁边答题的同学受不了了,转头喊:“您能安静一会吗!” 班主任:“算了……”他揉揉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啥也没有。“接着答题吧。” 他站在洪佑森桌边用衬衫角擦眼镜,重新戴上。 “你热啊?”他问了句。 洪佑森缓缓抬头,说:“不。” 班主任皱眉:“那身上这么红呢。” 洪佑森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没事。” 班主任紧了紧自己的毛坎肩,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