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亲吻落在唇上,舌涎恣意交缠。分不清究竟是谁先动的念想,这就是此刻最自然的事。齿间绕满残酒的陌生味道,他身上的香气却令她太过熟悉。他间或用那种香水,至少有十年以上,几乎每一次重新闻到,就像卷入记忆的漩涡,不断溯回无忧无虑的小时候。那种气味像是林间半朽的松木,离群的麝死在其上,浸染朝露,缀满妖异刺目的野菌与藤花,似执着向世间道着,唯永久的死去不会落幕。 就像挽留沙漏里不断流逝的时间,她极力想要留住旧年的尾巴,遵循着本能往乱迭的枯叶底下探索,细腻描勒他的唇形,写下新的回忆。兰舌又长驱入牙关,以初生之犊的无畏莽撞,逼着他作出回应,不给任何深思熟虑的余地。不可能再让他逃走。再多迟疑,灰姑娘的恋爱魔法也会逾越它的最后期限。 当无意蹭至他的跨间,隔着冬装的厚实衣料,她还是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勃起了,裤裆被古怪地顶起一块。用未曾向任何人敞开的私处蹭他,也令她尝到从未涉足的快活。明知贪婪是错的,她犹是用双腿夹他的腰,像自慰那样紧抵着他,隐微地摆动身体。哪怕叫出来也没关系。外面的噪音也会替她蒙混过关,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就在这场过分漫长的亲吻里响起。但或许她更想教他知道。难道眼见着陪伴多年的小猫为他陷落于情欲,他竟也无动于衷?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濒临高潮的快感。就在新年的钟声降临之际,发颤的双腿彻底脱力,脚背仰翻着蹬开去,人也就那么颓颓倒在他身上。他揽着她的后背,反而心事重重的模样,长睫也被露水般的惆怅压得抬不起。她想要再次吻他,他却轻飘飘地将她劝止,重新戴上眼镜。 她仍对他道了声,“新年快乐,也祝你又老一岁。”但她的真意或是想说,今夜他不必有更多的顾忌,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原谅。 他却像什么都没听懂,只冷冷地回过一声:“新年快乐。” 她垂下头怅然重复:“嗯,快乐。” 然而,一愣神的光景,他忽端着她整个抱起,带回房间。她趴在他的肩头,呢喃道:请你温柔一点。 但他破功般地绷不住笑,一刹间戳碎所有玫瑰色的幻想,反问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她咬住唇,羞于启齿自己多情的误会。他将她在床边放下。 “你喝醉的时候真可爱。但是对不起,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 “为什么道歉?”她不死心地拽了他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痛苦地断续说道:“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自己要小心,凡事先考虑自己,不必惯着男人。” “操我。” 她笃信他会为这句蛮横而简短的话疯狂,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回过身,将她压在床上,逐一扒去她身上的衣服,笨重的厚毛衣,短裙和袜裤,再是内衣裤。少女的胴体就此曝露于眼前,他偏箍着她两只手腕,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不教她做任何阻拦。 流溢的淫液早已打湿内裤,此时的阴户也泥泞一片,湿漉漉地诱人采撷。他垂眼瞥见,反而更深地皱起眉。她转头,至少避开与他对视,他却捏起她的下巴,用教训调皮小孩的口气,直盯着她冷冷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不会温柔地做,只会像操母狗那样,毫不怜惜地猛干。你越说那种下流的话,我只会更过分。” 说罢,他缓缓松开手,背身不看她。她犹未被这番话恐吓到,试图找回转圜的余地。 但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他就无情打断道:“我爱你。烦请你也爱惜自己。” 反是最后这声言不由衷的爱,教她失去继续争取的勇气。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有心戏弄,想给她个能长记性的教训,并非当真动了那种心思。他做到了。 “滚开,我讨厌你。”她披上睡袍,将他连踢带踹地赶出房门,却发现自己早已恼羞成怒地哭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