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少年,沈宴欢做了自己那么多年对手,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再清楚不过,应当不会如此天真,还在妄想故人依旧那套把戏。 “宗门门规,凡修邪术者必斩之。”耳旁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却有些哑,像是有什么别的情绪掩藏在里面,嵇安安分辨不清。 “嵇安安,按照门规,我该杀你。” 空气仿佛都静默了一瞬。 “那你打算如何?”过了许久,嵇安安反而笑了,她伸出手臂,动作旖旎仿佛在安抚情人一般,森森煞气随着她的动作缠绕在了沈宴欢的身周,像是要将两人都溺毙其间,又像是想要将那站在高处的男人拉扯下来,扯到和她同等的位置上,彻底被这团黑气污染。 她嘴上说的是你打算如何,结合语气,却像是在说是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宴欢握着剑的手没收住,猛得往前刺去。 一时间剑光大胜,将整个小院照得亮如白昼,来不及跑远的画皮鬼被硬生生削去一半鬼气,她莽足了劲逃的同时忍不住担忧起嵇安安的安危来。 新来的住客野啊,也不知道嵇大姑奶奶能不能遭得住。 作者有话说: 鸜出自《天地瑞祥志》:山海经曰状如鸡白身三首也 第4章 “听说了嘛?街道里新搬来一只狐狸精。”正交谈的是两位老爷子,一个带着墨镜看报纸,一个穿着大褂捏着扇子,坐在公园长椅上,神秘兮兮的,像是在交接什么重要情报。 “哦,登记了吗?”那看报纸的人头抬也没抬,随口接道。 带墨镜的老爷子姓黄,是个黄鼠狼精,穿大褂的是只鸡精,没成精之前两个人是天敌,成精之后却莫名其妙玩在了一起,还挺合拍。 鸡精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没呢!” “那他完了。”老黄皮子抖了抖报纸,下了结论。 “嘿,那可不一定——您一定想不到。”鸡精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那位祖宗啊,怕他。” 老黄皮子眼镜掉了,还有这种事。 老黄皮子号称黄家仙儿,和胡家、白家、柳家三家齐名的主儿,人哄着捧着要把他供奉到家里去,照理说应当风光无限了,还不是得在这位主手底下乖乖当个孙子。 “你也知道我住的地方和嵇祖宗也就隔着一条几米宽的走道。”鸡精得意洋洋地分享着自己的见闻,“他们昨晚闹出的动静可大了,我在我家都能听见。” 实际上是被从嵇安安家飞出来的剑气莫名削掉了一撮毛,但是鸡精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我确实听到过些传闻,听说昨天那狐狸精还堵在办事处的门口,就为了讨一个说法。”老玄龟刚好路过,听见他们两的聊天,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讨说法?莫非……”鸡精有些迟疑。 老黄皮子报纸早不看了,今天这消息太劲爆了,盘八卦可比新闻精彩多了,他拱拱手,对那老玄龟说:“愿闻其详。” 玄龟摸了摸胡子:“早就听闻狐妖修习魅术到极致之后,往往男女不辨,雌雄不分,哪怕是男狐狸也能怀胎生子,你说嵇大爷不会先前将那狐狸精拐去给自己生孩子了吧。” 说罢还感叹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补充道“说实话,我昨天也在现场,看那狐狸精看嵇祖宗的样子,三分伤神,四分薄怒,剩下的那三分分明就是爱意。” 鸡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白天怀着肚子找情人相认未果,当晚提剑去讨债,非常合理。 老黄皮子觉得此事太过离谱,不太敢信,但是他仔细一琢磨,这他妈还真的像嵇安安能做出来的事。 于是他只能叹息着摇摇头:“众人皆感叹都道狐狸多情,不能长久相与,胡家可难得才能出一条这样深情的狐狸精。” 只可惜,他遇见的是嵇安安这位铁石心肠的主。 …… 鬼修们见不得阳光,尤其是正午的时候,所以他们一般会在这个时候聚在一块躲太阳,顺便聊聊最新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