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身旁的女侍应生极有眼色地又续上。褚生夸奖一般,扳过她的脸亲了一口。 闻阗见状,不知怎么,想起陈束桉来,她以前也是这么陪别人的吗。他越想,心里越别扭,胸口好似灌进一桶水泥,翻搅着向上涌,将心脏一同凝固在喉咙处,进退维谷。 “想得美,你有时间,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还钱吧。” 闻阗没好气地放话,褚生不服输地呛声。 “早还上了。” “你姐和你爸都不帮忙,你从哪弄来的钱?”闻阗认真地问他。 “小爷我自有神助。”禇生得意地摇摇脑袋,接着劝他,“你先别管这个,听我一句劝。为了个女人,不至于和兄弟撕破脸,人方者也没恶意,你就看在我的份上,把这事翻篇,怎么样。” 闻阗冷冷地看向他,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你小子肯做和事佬,真是稀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收了他的钱呢。” 禇生心虚地笑笑,眼神躲闪,急忙叫身旁的侍应生去添水倒茶。 ‘当当当’,门口响起敲门声,来人穿着一身运动套装,身材高挑,一头卷发高高地扎在脑后,进门后随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双与方者一模一样的眼睛。 闻阗和褚生急忙坐正,冲她问好。 “方媛姐。” “你们好,褚弥还没回来吗?” 女人风风火火地问完,得到答案后失望地离开。 方家的休息室内,方董不解气,又挥起球杆,砸在方者背上,随后边指着他边来回踱步,怒骂道:“打球最忌讳迟到,你倒好,结束了才过来,害我输得这么惨。” “对不起,爸,”方者垂下头,肩膀瑟瑟,声音颤抖,“我去忙滨海新域的项目了,我保证一定能拿下这次招标。” 一说这,方董迅速换上一副面孔,半信半疑地问:“比起闻家和褚家,咱们的资金差得可不少,你能有什么办法?” 方者凑近他耳旁,神神秘秘地说了一通。 方董皱起眉头,捂着鼻子扇了扇。 “你身上什么味,这么呛人。” 方者蜷着胳膊,闻了闻肩膀,是松油味。他退后一步,胸有成竹地打包票。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不论他们两家出多少资金,这个项目一定会是我们的。” “很好,如果我们能抢先拿下这次竞标,我不仅给你升职,还会转给你10%的股份。” 方董一脸和蔼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感叹出声,“还是儿子是自家人啊,方媛一直给你委屈受,我不是不知道。但是,你要清楚,她总归是要结婚的,是别人家的人。等她嫁出去,公司家产,不都是你的吗?” 方媛隐在门外的盆栽后,手指攥拳,连指甲掐进手心里也没觉得疼,因为心里更疼。 闻阗回到家时,陈束桉还在厨房。 闲着也是闲着,他拿过茶几上摆着的几个袋子,一件件拿出来,黑色上衣,黑色裙子,黑色裤子。 “你要去参加葬礼吗?” 闻阗嘀咕一句,扔下衣服。刚巧,她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你说什么?” 最后一个袋子里居然是条白裙子,还是条价格不菲的裙子。他满意地放下,走到她身后,将人拥进怀里。 一股难闻的气味飘进他鼻子里,他松开她,坐到桌前,一脸嫌弃地指使道:“你身上什么味,快去洗澡,等会穿上那条白裙子让我看看。” “哦。”陈束桉低头嗅嗅袖子,这松油味怎么还在,忽的又问他,“那条裙子明天再穿吧。” “刷我的卡,就得听我的。” “知道了。” 陈束桉走进浴室,暗自腹诽。 那条裙子是方者送的,刷得可不是你的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