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洗发水挤多了。” 声音在浴室里来回撞,空空的浴缸都能荡起回声。闻阗靠在浴缸里,头朝下仰,说话瓮里瓮气的。丰富的泡沫挤在一起,呈乳白色,堆在他头顶,好似一顶浴帽扣在脑袋。 她回过神来,看着手里厚重的泡沫,拿过莲蓬头,冲掉粘在手掌的那些,随后弯腰俯身,手指张开,插进他发间,一遍又一遍地滤出发丝上的泡沫。 自医院回来那天起,闻阗碍着额头上的伤口,一直没有洗头。头发出油黏的一绺一绺,味道也熏人。 每天顶着这样的头发,他心情更加烦躁。尤其靠近她后,时而闻到熟悉的佛手柑,又闻到自己的味道,两相对比,他终于难以忍受,扯着她进浴室,给自己洗头发。 耳旁的水流声响起,他享受地闭上眼,睫毛微颤,神情倦懒,样子和宠物店里那些洗澡的猫简直一模一样。 看着看着,她不禁笑出声来,手也一颤一颤地抖。他倏地睁开眼,看见她死命克制笑容的脸,心下一阵羞涩,也跟着笑了笑。 可她的笑容越来越放肆,他无奈地伸手捂上额头,另一只手捏起她的脸颊。 “别笑。” 泡沫糊在脸上,她停下来,弯折手腕,用手背去抹脸颊的泡沫,留下一脸水渍。灯光的映衬下,她泛起水光的脸,饱含光芒的眼睛,一一映入他眼帘。 一朵昙花开进心间,他支起身子向前探,手扣着她的后脑,把人带到脸前,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嘴唇上贴了一下。 瞬间瞪大的眼睛,满是惊讶。她借着关莲蓬头向后退,可那只手紧紧贴在后脑,不肯放她离开。 那只手的力度更大,两人的脸比刚才的距离还要近。 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加快的呼吸,胸前的起伏,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脸庞,像有只蚂蚁在他脸上爬,酥酥麻麻,顺着脖颈直达心里。 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被他含住,急切又辗转地厮磨着。舌尖抵着齿间慢慢探入,嘴唇胀得发麻,毫无换击之力。她微微张开双唇,任他长驱直入,攻略城池。 水自他头顶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流进两人相贴的脸颊处。 呼吸受阻,心脏跟着欢快地跳动,如同在心房里跳着一曲桑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急促的心跳声混着掉落在地板上的水滴声,还有亲吻间隙交换的呼吸声,声声清晰。 一把钥匙打开尘封已久的身体,搭在他肩膀的手慢慢向下,手指此起彼伏地点着他的胸膛。她压抑着心中的火焰,却又情难自禁地回应。羞臊又难抑的矛盾,似是冷锅与热油,将她这条鱼来回折磨煎熬。 忍到极限后,一声呓语般地轻哼传入脑中,她清醒过来,双手忽然推开紧贴的胸膛,逃开他的掌控。 刚还热烈的气氛突然降下来,他皱着眉头,极力吞吐空气,刚刚抬眼,一条毛巾大力地迎头拍来。 他嘶地一声,她急忙上前去,见伤口无事,便小心翼翼地把湿漉漉的头发胡乱拢进毛巾里,转身就要离开。 刚刚被他碾磨的双唇越发娇艳欲滴,似乎一朵粉色的玫瑰,染成烟红,花瓣上还沾着些亮晶晶的露珠。 如此可人之景,他自不肯轻易放走,起身越过浴缸,抬起受伤的那只胳膊左右活动了两下,另一只手抓过她的手腕,将人拦到面前。 他的手一点点张开,覆到她的手掌上,带向自己的胸前。她手掌的茧子变浅,可按在胸膛上抚摸了几下,好似刚刚那只蚂蚁钻进了他心口,他倒是更加心痒了。 “想不想。” 隐忍的欲望呼之欲出,还未等来她的回答,他 急切地咬上她的耳垂,在齿间来回轻磨。头顶的水滴下来,落在她耳后,水珠滚进衣领里。 按在他胸口的手挣了挣,反被他攥得更紧,她抬起另一只手,横在伤口上的纱布前。他突然重重地咬了一口,她身子一软,手慢慢滑下,捂在了他眼前。 黑暗之下的感官阈限被逐渐放大,他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手从两人身体间转向她后腰处,向下一轻一重地揉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