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得四肢发软,肚子酸,再无余力来持棍打人了。 白日里的金鼠姑格外安分,呆磕磕的一点声响也无,只有在夜间才会出动,或是去报仇,或是去游荡。 白日里的金鼠姑不爱动,不动其实是为了保留不多的体力。 安时礼正午用牢饭,之后再无饭可食,一日一餐,他都吃不饱,哪有余力养田螺,但那句话他只是为了让金鼠姑离开随口说的话,自己吃不饱,也不能让金鼠姑饿着一分,于是每日的牢饭,他都让金鼠姑吃。 金鼠姑却一粒米都不碰,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到了夜间忽然变得生龙活虎,连滚带爬出天牢。 后来安时礼才知道金鼠姑夜间出天牢还会做一件事儿,就是去寻找食物填饱肚子,偶尔她还会背一些热乎的面饼、馒头之类东西回来。 一脚就能踩爆的田螺力气实在是大,背着这些比自己大了不知几倍的东西回来,气儿不喘,汗也不流,若不是太显眼了,她还想背些补汤与水晶鸭来。 “一点也不重吗?”吃到金鼠姑背来的热乎食物,安时礼心口甜蜜,忽觉境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不重的。”金鼠姑打地滩儿,捧着被寒风吹地红红腮颊看安时礼吃东西,“大宗伯,明日我给你背只水晶鸭吧。” 同在一室相处,安时礼也是肉眼可见的瘦了许多,没有四星的庞儿也俊俏,但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酸欠,金鼠姑在心里发誓,明日要去背油乎乎的肉回来给他补身子。 第二日的夜间,安时礼目送金鼠姑爬出天牢,他以为金鼠姑昨夜说的背只水晶鸭是在说笑,不想她回来时真背了只水晶鸭来,虽然只背了一只鸭腿。 安时礼两眼瞪似看见狗头上生了角:“乖乖,你可真的当!的当是也!” 金鼠姑把鸭腿忙忙叨叨送来后又忙忙叨叨爬出天牢,好似有什么急事,这一次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安时礼在牢里忐忑不安地等了三日,几次梦见金鼠姑在去背肉的路上被人给踩爆了,没有壳护身,一脚下去,肉身成糜团,吓得他魂魄乱飞,冷汗狂流:“不能是去背肉的时候被踩爆了吧……” 若是这样被踩爆了,那他就是杀螺的凶手。 浑浑噩噩地挨到第五日,金鼠姑仍然没有回来,安时礼眼巴巴望远处,望了半日,没等来金鼠姑,但等到了意外的好消息。 万岁爷不知那根筋不对,一夜之间改了主意,不再追究那些的过错,不追究,还慰赏安时礼黄金白银无算。 曾经那些一脸恶气的东厂校尉忽然点头哈腰儿把他送出了天牢,陪着小心道:“大宗伯可真是好福气,前些时候多有得罪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