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远处那盏微弱的烛光还在勉强的闪着。 隔着墙壁,隐隐约约是能听到外面传来的丝竹乐声,还有鞭炮齐鸣的喜庆。只是当下,这喜气着实有些刺耳。 夏微澜皱皱眉头,伸出手在地上摸索了几番无果,僵硬的动了动身体,却发出“呲”的一声,整个人像是散架了一般,动弹不得。可见这番被打的确实是不轻。 这巴掌大点的地方正是堂堂侯府的地下室,这地方鲜有人知道,很少有人来。夏微澜此刻是被打了一顿扔进了这黑压压密不透气的房间。 夏微澜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敢动,身上的力气早就被使尽了,连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发不出声音。 夏微澜轻轻闭上眼睛,平息了些呼吸。 “咯吱”一声,一刹那间,房间被照的格外亮堂,外面的声响也紧接着清晰了些。 “长安?可是长安?”长安这个时候应该早就知道消息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会相信我的,况且,我们——还有宇儿—— 夏微澜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着光线,只能看个大概,只是这身形,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个男人,摒住呼吸,又仔细听了听,仅使只凭借这一丝清醒,她也能轻易的判断出长安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不像。 夏玉莹走进来,反手将门扣上,走到夏微澜身前,又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冷冷的一声,“夏微澜。” “玉莹?”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夏微澜轻轻唤出声,心里有些惊讶。陶玉莹本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侯府中也一向交好,只是今日,自己苦苦喊冤被打之时,她却冷眼站在一边,眼神中有一种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今日——原来是你的大喜日子,难怪——”夏玉莹靠近了,方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大红色喜袍,和那只有出嫁新娘才会戴上的凤钗。 这衣服布料是极好的,想来又是姨娘准备的。 “甚好甚好。”夏微澜幸苦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来,只是这笑,在夏玉莹眼里,却成了讽刺。 “你都这般境地了,竟也还笑的出来?” “我是——冤枉的。你不必担心,就算姨娘不相信我,长安此时也该在救我的路上了。”夏微澜脾性一向温柔,就如同她的生母一般,就算此刻,她也没有看出对方是来者不善。 “我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我的好姐姐,我担心你是想多了吧。”夏玉莹轻哼一声,脚上碰了碰放在地上的篮子。 什么?夏微澜用手撑着地板,将身体费力的撑起来,“什么?” 夏玉莹抚了抚喜裙的衣摆,有些得意的神情,“长安是断不会来的,你就死心吧,因为他现在是我的夫君。” “你——你说什么呢?” “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侯府大小姐吗?别再自以为是了,你现在连一条狗都比不上,你的丈夫,陶长安,已经娶了我了,就在你被打的奄奄一息念着他的时候。” 不——不会的,怎么会?骗人的!夏微澜拼命的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下掉,不管怎么样她都不相信平日里对她温声细语百般宠溺的丈夫会像她口中说的那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