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抿着颤抖的唇,看着她。 “您知道江浩为什么要去吗?”脸已经撕破了,她似乎还觉得不够过瘾,冷冷地笑了一声,“他不想进爸爸的工厂上班,不想将来娶一个像您这样的女人,也不想生下一个……和他姐姐一样的悲剧。您不同意也没关系,他不是非要您施舍了户口本才能去,既然是我撺掇他,我自然有别的法子。” “你……你这是翅膀硬了。”江母从沙发上撑着起来,却又体力不支坐了回去,只能一只手指着她。 “您这话说得太晚了。”江晓冷冰冰地攫住她的目光,“我之所以那么早结婚,就是因为不想再和您呆在一起,用您的钱受您的掌控。我很早就计划好了,您想知道有多早吗?” 江母已经气得再说不出一句话。 “爸。”江晓最后喊了她爸一句,“保重。” “嘭”,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 江晓强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秒爆发。 她落荒而逃,不顾眼睛里喷涌而出的泪水,狂奔下楼,扑进那个人的怀里。 顾廷禹就这么抱着她,一句话也不忍心问。直到她自己缓缓歇下来,抹了抹脸,居然笑了,一双眼睛像兔子一样望着他,水灵灵的,又红又肿。 “老公,我想吃小龙虾。” 他牵了她的手,“好,我们去吃。” 小区附近就有油焖大虾,还是特别正宗的那种。老板江晓从小就认识,虾都是从潜江运来的,个头是普通店子里的两倍大,师傅的手艺也地道。 他们要了一盘油焖大虾,又炒了个青菜。 老板拿手套过来的时候跟她聊了几句。 “晓晓,这是你老公?” “是啊。” “不错不错,一表人才。” “谢谢齐叔,您看他这么帅的份儿上,多来几只?” “没问题,你哪次来叔叔没多给啊?” “哈哈,齐东呢?” “他暑假不回来,在北京找了个公司实习,说是老板挺赏识他的,有希望毕业了直接转正。” “哦,不错嘛,将来留在北京多好。” “这还不多亏了你?高中那会儿要不是你给他补课,哪儿能考得上啊?” 江晓笑了笑,语气带着些轻叹,“那也得他自己想学啊。” 换成江浩,十个她也教不会。 一顿美食,把肚子填得满当当的,仿佛就不会再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了。 把车子停回了家,两人在小区外面的街上散步。 夜晚的天幕很清澈,一轮弯月高悬在头顶,江晓一直仰头看着,就像小时候儿歌里唱的那样:月亮走,我也走。 “看什么呢?”顾廷禹低头笑笑,“有井盖,抬脚。” 江晓收回目光,绕过井盖,表情有点惆怅,“我在看会不会有一道响雷下来劈死我。” 男人皱皱眉,“瞎说什么?” “今天对我妈说了很过分的话。”她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以平静地对他讲出来了,“如果上天真的有灵,天打雷劈也不为过。” “如果上天真的有灵,”顾廷禹短短一叹,“那他也是会分辨是非的。” 江晓幽幽地看了几秒,垂下眼,“不,他不会。” 这世间万般疾苦,她算一个,却从来没得到过一丝一毫的眷顾。 她本来不是愤世嫉俗的人,有时候也不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 “你不要怕。”停下脚步,他握住她的两只手,让她的身子转过来,“就算天塌了,有我给你顶着。” 江晓鼻子一酸,把头埋进他胸口,“我只有你了。” 顾廷禹一个字没问,到现在也大概能猜到事情发展到了何种地步。他揽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