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外面雪霁天晴,极其渴望出门晒晒太阳,散散身上的霉味,奈何身体不允许。 走到门口的刘芙身形顿了顿,心说算你还有良心,颔了颔首算是默许其请求。 从里间走出来恰和往这边瞅的刘怀安撞个正着,刘芙横了眼弟弟没好气说:“以往怎没见你往这跑那么勤快。” 晓得颜溪已醒来,两间房只隔着一道屏风,姐姐揶揄的话肯定被里面的颜溪听见了,刘怀安自然反应朝隔壁看去脸上不由烧烫起来。 不过以往姐姐也没少因各种事情打趣他,早已练就出应对自如的本事。 面对亲近的大姐,刘怀安最是随意,尽管被她戏谑的有些不好意思,可仍然厚脸皮道: “现今姐夫不是回平江老家了嘛,临行前还嘱咐我要多往这跑跑。” 没等刘芙来得及戗他,立即又压低声音问:“姐,她怎么样了,热退了吗?” 瞧弟弟急迫的神色,刘芙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啥时候见他为自己这般着急过,冷哼一声嗔道: “人家好的很不用你扒心扒肺瞎操心。把心放在正经事上,让我和你大哥少犯些愁,清净会!” 刘怀安听说颜溪情况良好,胸口悬吊的心顿时放下大半,正当他言辞恳切向大姐做保证时,对方语含怒火又掷出问题: “我还没问你呢,哪来那么多钱?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大哥二叔说这个事?” 娘家弟弟那边,家里支出进项等中馈一直由弟媳掌管,几日功夫在颜溪身上花的钱合算起来有七八贯,刘芙了解弟媳吴氏的为人,怎会舍得给小弟那么多钱。 期间问了几次都被他搪塞开,根据其反应她揣测银钱应该不会是借亲戚的,怕弟弟年岁尚小误入歧途,所以今日非得问个明白。 “问好友借的。”刘怀安眸光闪了闪偏头回道,稍作犹豫又加句:“姐,你放心银子来的清清白白。” 至于另外一个问题,则敷衍说:“他们不是还不知道嘛,只要你和怀平不说就没什么。” 等知道的时候,颜溪的病已经彻底好了,到时把身契还给她然后帮其在店宅务租间公屋,慢慢再想法子销了奴籍。 这样以来待他表明心意后,来自族人的阻力会大大减小。 这两日除了忧心颜溪的病情,他一直在思谋这件事。 刘芙冲想当然的弟弟翻个白眼照他胸口擂一捶笑笑骂道:“她是个大活人又非物件,有外人来家串门给藏起来不让看?要我说回头问问她京都有没有爹娘亲戚,如若有则把事情讲明白,身契给他们银钱讨回来。” 邻里之间哪有不走动的,家里多了个没见过的陌生人,时间一久大伙怎会不知道。 刘怀安暗暗哎呀一声,怎么忘了考虑颜溪是否还有家人,只想当然的觉得对方无依无靠。 可回忆起牙行门前颜溪遭的罪,觉得那种卖女儿的爹娘品性实在不是好的,假若颜溪回去指不定又给卖了,岂非重入火海。 因此不乐意对姐姐说:“她爹娘既然当初拿她卖了换钱,怎么可能愿意出钱接回去。” 纵然觉得弟弟讲得有道理,可理解归理解现实是现实,把她从鬼门关救回来他们已算做了大善事。 刘芙瞥眼鬼迷心窍的弟弟,转身淡淡地说:“愿不愿接回,你说了不算,我问那丫头。” 说着又进了里间。 刘怀安没来得及拦住刘芙,懊恼的跺下脚,早知道就不把颜溪送过来了。 “二舅,你又惹阿娘生气。娘说再不听话就不给让饭吃了。”月儿见刘怀安垂头丧气的样子,跑到跟前主动牵住大手,仰头奶声奶气说。 刘怀安捏捏外甥女圆圆软软的脸蛋,苦笑下摇摇头。 “二舅,你要饿了咱们就去街上吃炙肉。”男孩安慰道。 床上阖眼养神的颜溪忽听刘芙没有过渡,直言不讳问她京城有没有父母亲人,愣了愣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