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去。 坐早船入城的大多为商贩,为避免麻烦她仍然选择的是狭小简陋船客较少的乌篷船。 “小兄弟进城卖花啊?”同在船蓬里的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汉子瞥见露出竹篮外的一截花枝,目中闪过几分了然。 颜溪不欲与其多做搭讪,腼腆笑着点点头算作回应。 “想卖的快,你最好去东西大街,那儿的茶楼酒肆多,挨家上门问询。” 汉子见其生得唇红齿白眸光清透,令人观之可亲,又看他露怯不敢同陌生人搭话,猜想年岁小才出来做事没多久,便好心提醒几句。 “茶楼酒肆也购花?”颜溪从小到大没去过一次那些地方,真不清楚吃饭喝茶的地儿竟用插花装饰店面。 “你卖花的还没我这个泥瓦匠晓得多,人家买不买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汉子温和地呵呵笑两声,打趣道。 今日是试不成了,颜溪默默应一句,院中的杏树再剪可就真秃了,左邻右舍看见定会在背后疯狂吐槽,今年估摸只会卖这一次杏花。 大汉早一步下了船,贡院街离通济河有一两里远,因此颜溪付了船资担着挑子又步行段路程。 经过酒肆小食店时她特意靠近往里瞄了两眼,果真见有些装饰华丽档次较高的酒楼中摆了各类插花,以此提升自家店铺的软实力。 瞥头看看竹篮的花枝,心说倘若举子们买不完她就卖给酒楼。 距离会试开场只有大半个月,提前入宿客栈的举子们恨不得每日十二个时辰能掰成二十四个来临阵磨枪,哪还有心大睡懒觉。 因此当颜溪到达贡院街时,街肆上有不少穿长衫的书生。 颜溪做了个吞咽动作,抚抚胸口暗暗给自己打了气,如别的卖花郎一般,拖长嗓音吆喝: “卖杏花喽,新鲜清香的杏花吆,举人老爷买了定能高中杏榜……” 随后环顾四周,物色合适目标,走到一位身穿长绸料长衫,头戴四方巾胡须花白的老人跟前,五官盈满笑意躬身道:“老爷,买支杏花吧,春闱在即图个好彩头,此次杏榜您一定能高中!” 屡试未第的老举子因距离开考之日越来越近,心绪也愈发不宁。 眼前卖花的小郎儿笑得眉眼弯弯,话语讨喜,手中捏着的杏花枝条含苞待放煞是可人。 眼前一幕生动的春日景象让他瞬间灵感喷涌,诗句跃然脑海,心情大好接过杏花条道:“老夫承小郎吉言,三省给他掏钱!” 说罢,宽袖一甩脚步匆忙地往客栈赶,他要赶紧将方才得来的佳句写下来。 有了好开头,接下来卖花异常顺利,仅在贡院街便将两筐杏花卖光了。 眼看着其它花贩闻声而来,她直叹可惜,遗憾自己带来的花太少,若是用推车载几大筐岂不是发财了。 不知东水门附近花贩手中可还有未售完的杏花,假如自己从他们手里购置,再运到里城出售中间赚个差价,这样以来钱不是来得更省力。 或许更甚着,直接去京郊花农处低价批发花卉,哪怕每枝落一文钱,一日卖两百枝收益也很可观。 春季百花齐放,民间插花簪花盛行,如若抓住时机做一季的卖花生意,挣下本钱等夏秋两季,便开始摆摊卖汤饮子。 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东水门出了城门便是京郊,来往路途方便。 唯一烦恼的是手中没有推车,她人矮力薄肩挑不了多少,买少了吃亏。 正为此事烦恼时,忽听有人跟她搭话:“你两筐也都卖完了吗?” 抬头见是个八九岁的男孩,棉袍破旧挎住篮子的粗糙皴裂炸开条条细纹,看着挺可怜。 颜溪没像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