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钱租的,私剪杏花一事理应给刘怀安吱一声,所以颜溪主动摊牌道:“刘大哥,昨日我在杏树上剪了些花枝卖。” 刘怀安生怕她误会自己,慌忙亮明态度道:“无事,这本来就是给你住的地方,一应物什合该由你做主。” 为转移话题缓解气氛,他随手指着紧贴院墙停着的木板推车道: “何时置的车子,我家就是开木工作坊的,花什么冤枉钱,直接跟我打声招呼事情就办妥了。” “那是大勇的。”听了他的话,颜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本来就是偷偷离开的,若让刘家人知道她还在占他们家便宜,不得找上门来连撕带骂。 “哦……”原来是别人的车子啊,几日不见没想到颜溪身上发生那么多事情。 不但改了身份还同人一起做起了买卖,她离开刘家后日子过的多姿多彩,而自己则被圈在作坊里终日无所事事,为每月几贯租钱忧愁不已。 仅短短几日两人差别便如此之大,以后时日一长,颜溪岂不是更不瞧不上他了。 心底分外难受的刘怀安转向低头摆弄茶碗的大勇。 见比自己年岁小的孩子都能脱离家人束缚,外出做自己事情。 羡慕对方的同时又恨自己怯弱胆小,不敢当着家人面孤注一掷说出自己的想法。 此时此刻刘怀安觉得自己连个十来岁的孩子都不如。难怪颜溪瞧不上他,现在他都开始讨厌自个了,越想越汗颜。 累极的颜溪没察觉出刘怀安神色异样,连日早起的她目前只想赶紧招待完两人,然后躺床上一觉睡到明清晨。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勇觉得来者有话跟颜溪说,自己在场杵着不好。于是将茶碗中的茶水饮尽便提出告辞,至于花钱分成他觉得不算更好,刚好两个差不多均分。 “行,今儿有客,二哥就不留你了,明儿咱们再一起算账。”颜溪没说挽留的客套话,笑着大大方方道。 看两人轻松自然交流,刘怀安心头忍不住又酸涩了,颜溪跟他说话从来没像这样。 大勇点点头,约好明日汇合时辰,当着陌生人的面没多说什么,礼貌地笑笑向兀自神伤的刘怀安打了声招呼。 将大勇送出院外的颜溪,返回到小厅堂笑着对静默刘怀安说: “刘大哥,方才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不出意外今后两三年内我也是做男子装扮,化名颜二,到时可别说漏嘴呀。” “两三年?”刘怀安皱皱眉头,他张口想说不用那么辛劳凡事有他,可眼下的处境自己反倒混得还不如颜溪,有什么能耐保障。 更何况如今她已脱离刘家,凭什么说那些带有明确暗示的孟/浪话语? “恩。”颜溪点点头,两三年后就到了十六七岁的年华,正是青春发育的时候,估摸再女扮男装很容易被人识破。 她争取这几年努力奋斗攒下几桶金,将来日子好过些。 她应罢,忽然想起租钱一事,便又说道:“现今我能挣钱自保了,以后房钱就由我自己来担,之前谢谢你。” 恐将话聊死,陷入尴尬气氛,她没一口气将还钱的话也带出来。 刘怀安听了她这话,心彻底凉下来,勉强笑了笑说:“慌什么,卖花每天挣的有多有少,花钱的地方多,好些物件我没想到,你也得费钱置。” “我一个人没啥物什可添的,已经麻烦你够多事情了。若租钱再让你出,以后都不敢再见你了。”颜溪面上虽带着笑,可话说得尤为认真。 刘怀安怕她真说到做到,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每月的租钱是三贯,让她自己担压力太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