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供全生读书科考后,颜溪特意了解本朝科举规则,晓得考生无论居住何地都要原籍参加科考。 无论基于何种缘由,全生皆不适宜明年童生试,所以她未反对全生的决定。 “嗯,你做的没错,现在回去来不及了,而且后年考把握也大一点。” 全生见颜溪未怪责他擅自做决定暗暗松了口气。 “你刘大哥最近来没?” 颜溪知道万正兴到东北府地采买木材,蹲守大本营的刘怀安必定忙的要死,可仍然忍不住问起。 “前天来了的,给我送一食盒饭菜人就走了,我瞧他很忙的样子便没留他。” 全生望眼颜溪试探口音又道:“其实我觉得刘大哥……人还不错。” “这么快就被他策反,不觉得人家别有所图了?”颜溪白他一眼,揶揄道。 全生被她打趣的脸颊发烫,结结巴巴说:“不只我一个讲,程嫂刘大娘她们也都说刘大哥人好。” “他人坏人坏我说了才算,这不是你现在该操的心,好好读书!” 颜溪起身拿起来时挎的竹篮,“我走了,晚上记得窗户留条缝,别添新炭。” “嗯,路上当心些。”全生送她出来。 “天这晚了,颜兄弟还回去啊。”对面的程氏跟她打招呼。 “明儿出早市,宿这赶不及,吃饭没你们?”颜溪寒暄道。 原先她有过月付餐钱让全生跟随程氏一家吃饭念头,但考虑到全生读书辛苦,又是长身体的关键时期,若要求程家饮食标准有所不妥,便作罢。 “吃了,今儿蒸的包子。” “我们也是包子。” 出了房门,冷风直往脖颈里钻,颜溪紧紧身上的棉袍,觉得今年冬天格外的冷。 天寒地冻,晚上艄翁也不愿破冰出船,等颜溪回到家中已是戌时末刻,冻得她浑身发抖清鼻涕直流。 意识到有感冒迹象她赶紧灌碗热茶水,把火炉拎床头,然后钻进被窝里。 或许身体年轻抵抗力强的缘故,一夜好眠次日脑袋清醒鼻子通透,风寒症状已消失。 但她不敢再大意,重新找出藏在箱子底下的裹胸步缠上。 十六岁正值二次发育盛期。颜溪恐束胸影响健康,便借着冬日袄子厚实,贴身只着亵衣中衫,将外穿的棉衣束得松松散散。 这样以来旁人很难发现异样,可惜的是凉气四处乱灌,一点都不保暖。 等全生考中功名她就不用女扮男装了,颜溪心道,也或许订下婚姻之约? 颜溪拿掉平敷脸上的热毛巾,拍拍面颊挥走过分活跃的思绪,起锅烙饼开始一日的劳作。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腊月只剩个尾巴,全生小年前一天放了年假。 年节前后城中百姓出门频繁怕碰见熟人,颜溪叫他直接回家,正月十七梧桐巷再见,尽管全生想在此期间跟颜溪一起过节但拗不过她。 若说今年最春风得意的是谁,非万正兴和刘怀安莫属。 除给人修建宅舍生意火爆入账颇丰外,安居木坊的买卖也渐入佳境,短短几个月抹去本钱竟小有盈余。 大院的人猴精晓得万正兴今年借着时势挣了不少银子,对万家人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嫂子,明儿过年万侄子还不回来?”胖婶双手捅着袄袖子满脸堆笑跟取腊肉的刘氏搭讪。 “估摸就这两天。”刘氏不冷不热地回道,虽说儿子准备过完年让一家子都搬到西平门住,她仍觉得没必要闹僵。 “我家大力他爹后悔没跟着万侄子做事,否则今年准过年个肥年。” “大力爹的活多轻省,挣的又不少。你是没见我家大郎,累得哦……”刘氏心疼地啧啧两声,提着风干的腊肉转身回屋。 胖婶从鼻孔里喷出个“哼”字,心说:“老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