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很久的刘守从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桌子上,怒斥刘怀安:“每次回家,都闹得鸡犬不宁,要显摆别地儿去,家里庙小容不下你!” 斥罢,怒气冲冲甩袖离开,刘怀平生怕父亲收拾他,吓得赶紧侧身避了避。 愣神的刘守敬连忙追去,“二哥,二哥……” 同样没反应过来的刘怀山潜意识抬脚准备也跟出去,刹那间清醒,论亲疏还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近些。 目睹闹剧,刘怀安无奈一笑,看来他依旧不受叔父的欢迎,再继续呆下去真就自讨没趣了。 他对刘怀山淡淡道:“大哥,我先走了,改日带虎子巧儿去我那玩。”然后又和夏、江二人打了招呼。 试泪抱怨命苦的夏氏没理他,江氏客套两句。刘怀安未太在意她们的态度,有血缘关系的叔父都如此作态,何况婶娘呢? “二哥!”刘怀平惨兮兮地喊住一只脚跨出门槛的堂哥,悔的肠子都青了,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刘怀安顿住:“我那里地儿大,有时间去坐坐。”到底他不想和堂弟越走越远。 刘怀平笑的嘴一咧:“欸,我明儿就过去。” 刘怀安:“明儿不行,后日吧。”明日他要去万正兴家拜年……见见小溪。 刘怀平浑不在意:“没事,我何时都行,就二哥你的时间。” 夏氏闻此,立时不哭骂了,但瞧着儿子傻站着忍不住又骂道:“傻杵着做甚,送送你二哥啊!” 刘怀平忙哦哦应着,健步如飞撵上已走出房间的刘怀安:“二哥,二哥,我送你。” 夏氏注视着兄弟俩一前一后的背影,叹道:“这孩子越长脑子越木……” 站其左右侧的江、夏两人皆腹诽:是你俩口子越老越精明。 …… 初一至初四颜溪和附近街坊你来我往的互拜了新年,初五给财神爷进香还拐入文庙临时抱佛脚为全生祈福愿他童试顺利。 晓得即便送行也只能远远看着,所以初六这一日颜溪躲在书肆里阅览种植花木的书籍。 西外厢新开了家规模不小的书肆,她无需再特意跑城内,恐内容繁杂琐碎易忘,她便买了纸墨边看边抄,像其它抄书赚钱的书生一样。 今年颜溪打算为自己放个长年假,正月十五再开业,期间摆弄蔬菜花木,读读书写写字,躺在摇椅上晒日光浴,惬意的让人不由怀疑每日累成狗的奋斗意义。 春天的日子最是好过的,逛逛花铺或困一顿春觉便能打发闲暇时间。 颜溪望着屋檐外绵绵密密的春雨,喃喃道:“全生已经入场了吧。” 突入的声音打断了她:“请问你是之前落户洛水村的颜溪吗?” 洗碗涮碟的溜子站起身望望门前乌布伞下的妇人,又瞅瞅神情疑惑的东家, 颜溪是东家的大名吗? “你是?”颜溪没有肯定也未否定,凭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审视的视线实在令人无法忽略。 妇人笑容温和:“我是原洛水村村长家的,前来问你个事。” 有旁人在场,她不好多言。 妇人方一说起村长,颜溪便想起来了,曾经劝她多买几亩田的并且知她身份的长者,对他印象不错。 闻对方是村长妻子,颜溪比方才客气许多,和溜子招呼了声,便请她入院细说来意。 寒暄过后,颜溪主动询问:“不知婶子所问何事?” 总不会也是来说媒的吧,抓三没这么和气,颜溪心说。 妇人笑道:“我是来给娘家侄子保媒的,问问颜姑娘眼下有无婚定?” 原本请个媒人上门便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