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昨晚被邵行房间里的东西砸出淤青了,先前没察觉,刚才碰到椅背才感觉到疼。 背疼?梅姨怔了怔,她看沈祺然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挪,屁股都没敢完全坐上椅子,一个猜想在脑中闪过,心底顿时一片清明。 下次可得注意点啊。梅姨意味深长地看了邵行一眼,又慈祥地对沈祺然说,少夫人您今天好好休息,中午我给您做点汤补补,很快就能好的。 沈祺然:? 背疼还能靠喝汤调养好的吗? 头一次听说。 和之前一样,邵行很快吃完了早餐,他没有离席,一直等到沈祺然用餐结束,才和他一起离开餐厅。两人往楼梯方向走的时候,邵行突然问。 你后背哪里疼? 沈祺然猜到邵行可能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问这个。他伸手在自己背后摸了两下,脸立刻痛苦地皱成一团。 好像哪儿都疼。 邵行低低嗯了一声,在进入直梯前,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一会儿我去找你。 哦啊?? 我帮你涂点药。 沈祺然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直梯的门已经关上,直到显示屏的数字变成2,楼上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沈祺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涂药?邵行的意思是要给他背上涂伤药吗?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沈祺然一脸恍惚地上了2楼,回到卧室后立刻用凉水洗了把脸,他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地等了半个小时,始终没听到敲门声,才渐渐放下心来。 他就说嘛,邵魔王脑子抽风了才会想帮自己的仇人涂药,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九点是烘培班开课的时间,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了,沈祺然赶紧做了点准备,掐着时间出了房间,打算去厨房里开直播。 他刚走到楼梯口,主卧的门突然打开,邵行坐着轮椅出来,盖腿的软毯上放着几个小瓶子。 你去哪儿?见沈祺然一副要下楼的样子,他拧眉问。 对方的眼神太过犀利,沈祺然莫名有点紧张:我、我要去开烘培课,九点开始。 男人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沈祺然,片刻后冷冷道。 开课时间推后,现在回房间去。 为什沈祺然刚说了一半,见对方已经驱动轮椅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先前的猜测居然有成真的可能,他简直难以置信。 你、你真要帮我涂药? 邵行用一种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看着他。 不用了!就是一点淤青,放着不管也能渐渐好的。沈祺然连忙道,或者你把药给我,我自己 进去。邵行打断他,手指一曲,半掩的房门就直接敞开了。 趴床上。他向房内一指。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几分钟后,沈祺然乖乖趴到了床上。 没人能在邵魔王的死亡瞪视下撑过两个回合,沈祺然也不例外。可他仍觉得这事不简单,邵魔王怎么可能会好心地给他涂药?? 借机把自己抽一顿才比较像他会做的事。 在热水盆里洗干净手,邵行一边打开药瓶,一边吩咐。 上衣脱了。 沈祺然战战兢兢脱掉上衣,邵行的目光扫过青年光裸的后背,手里的动作蓦然一停。 脑内景象回放时,他已估算出沈祺然挨得那几下力道很重,没想到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对方的皮肤本就细嫩,捏得用力点都会留下红痕,更遑论被一堆东西狠狠砸到,放眼放去,背上成片成片全是淤血淤青,简直触目惊心。 哪会有人随随便便靠近一个有精神力失控倾向的人?嫌自己的命太长? 真的蠢透了。 这家伙。 邵行垂下眼,手指刮出一块膏药,轻轻涂抹到淤伤的部位。尽管已经放轻了力道,指尖触碰到皮肤时,床上的人还是呜咽了一声,身子也紧绷起来。 邵行:放松。 沈祺然嘴上应着,背却绷得更紧,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床边立着一块穿衣镜,邵行微微抬眼,就能从镜子里看到床上人的表情。对方面带愁容,眉头紧皱,哪怕没有触碰到伤处,也是一副不堪承受的隐忍模样,完全是抗拒到极点的表现。 至于在抗拒什么,也许是涂药的痛苦,也许是他这个涂药的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