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仿若只信任他的模样……徐杰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他揽过她的腰身,轻叹着气:“听说了?” 谭氏眸中那滴晶莹的泪珠转了许久,闻言才忽地坠落而下,莹白的脸上留下浅浅的泪痕,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老爷,大哥他不会有事吧?”谭氏眼巴巴地望着夫君,眼睛红通通的。 “放心,镇江是我管辖之地,舅兄能出什么大事?”他安抚地摩挲了下小继室的背,右手却渐渐隔着衣料流连在那隐隐可察的蝴蝶骨上,去而忘返。 谭氏似乎毫无觉察的模样,大松了一口气,巧笑嫣然:“那就好,妾身一个妇人家,也不懂得老爷和哥哥在外面的事情,老爷说无事,妾身就放心了。” 乖顺温良,全心全意地信服着他的小女人,徐杰只觉得心口一窒,对于一向不让人省心的舅兄也多了几分宽容的心绪:罢了,能攀上京中那位贵人,也全靠舅兄的帮忙…… 谭氏依偎在丈夫怀中,忽地想起一事来,眼圈又红了:“……老爷,敏姐儿昨日使了丫鬟来找我,说想出去转转。我想着她马上就要出阁了,担心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乱子,就没有答应。谁知道今儿一大早,她就跪在我屋里哭陈家姐姐……说我不肯让她给亲娘去庙里点长明灯尽孝……” 徐杰脸色沉了下去。 他这个长女是先夫人陈氏所生,自小失恃,性子便格外地刁蛮不懂事,动不动便对谭氏冷言冷语,惹得她夜里伤心得暗自垂泪,被他撞见了,才吞吞吐吐地说了,还拦着他不肯让他教训孩子…… 这般温柔善良的继母,这丫头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硬要欺负,闹得和俊哥儿姐弟俩也生分得很…… 徐杰冷冷开口:“不必理她,她定然是想找机会退掉婚事。” 丧妇长女,本就不好寻亲事,好不容易为她寻了户高门,对方是京城里有世袭爵位的国公世子,她竟还嫌弃人家名声不好,非要嫁给平芜城一个小吏,真是荒谬至极! “敏姐儿也是脾气上来了,老爷不要同她生气,她还是个孩子呢……”谭氏劝解的话落在他耳里,他越发意动,忍不住咬住她的耳朵,手却握住了那温香软玉…… 腰身纤细如春柳,柔软之地却丰腴似惊涛,一颦一笑,皆带着欲迎还休的诱惑。 谭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软软地靠在他怀中:“老爷……” “养了这几年,你如今倒不是个孩子了……” “瞧老爷说的,妾身都是七岁孩子的母亲了……” 静谧的书房中,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低低的吟哦。 * 罗妈妈带着徐杰的嫡长女徐宁敏到了书房外,正好听见了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急忙去捂徐宁敏的耳朵,生怕她被这污糟吓坏了。 徐宁敏却一动也没动,面色发白地立在那里。 她已不是小孩子了。 继母先她一步来了书房,只怕早已恶人先告状,让她被毁得差不多的名誉雪上加霜。 父亲如今眼里只有新人,沉浸在温柔乡中时,可会忆起母亲半分音容? 恐是没有吧,在父亲的眼里,母亲应只是个中人之姿的闺秀,成亲多年没有子嗣,巴巴地盼着,也只生下她这个尴尬的嫡长女便撒手人寰…… 不同于继母,不仅姝色过人,最擅哄他开心,还在进府不到一年间就怀了身孕,生下了徐家的独苗徐俊,家里的兄长也是个能敛财的,短短几年而已,徐家便从当年的入不敷出,变成了如今帘子上都挂着珍珠的奢靡大家…… 罗妈妈眼里闪着满满的不屑。 身为当家主母,看账管家的事一概不懂不理,整日唆摆着她家小姐去当苦力,还时不时地在老爷跟前上眼药,生怕小姐这个原配嫡妻所出的嫡长女落得什么好。 自个儿则整日里寻思那些以色侍人的巧技,白日荒唐的事早上演过无数次,放在世家小姐身上,早羞愤得要去跳河了,偏偏这位是个脸皮厚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小姐,不然,咱们先回去吧?” 徐宁敏摇了摇头。 方才来的路上已经见属吏在匆匆忙忙地指挥下人们从库里搬东西了,说不准,父亲马上就会出门了。她若不在此处候着,恐怕没有机会再争取。 想到托闺中密友打听来的要嫁之人的事,她紧紧地攥紧了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