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耳朵用食指挠了挠脸。 我当时没想太多。就是单纯想揍这个人。 怀童摩挲药酒,低垂眉眼,我也想揍他,这次谢谢你。 牧东碰了碰擦伤的骨节,轻轻嘶一声,抱怨怀童的无情:就这次? 翻找药箱的声音停了,良久,怀童的声音才传来,里边包含的情绪听得人难过。 很多次,谢谢你。 牧东不是第一次听怀童说谢谢,但是每次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想要怀童谢谢他,又不想听怀童说谢谢。 他有些扭捏地回复:也不用完全谢谢,我就随口说说。 怀童没理他,把找好的药酒、棉签和创可贴挑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推过去,对牧东说:自己处理。 牧东:还真是道个谢就完了,真无情。 他说完,怀童更加无情地往外走。 牧东挥着受伤的手大喊:喂!少爷你去哪!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怀童逆着光,淡声:不过瘾,再揍他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修+2) 第48章 以怀童对裴青学的了解,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龟缩在角落里,泪糊了满脸的金毛。 这里太阳常年晒不到,很暗也很潮湿,走进去潮气和寒气扑面,浸入骨髓的阴冷。 一路上是潮湿的枯枝烂木,怀童没有刻意掩饰声音,脚步踩碎枝桠的声音便分外明显。 裴青学知道是他,不敢抬头,慌张地把脸埋在膝盖里,闷闷的止住眼泪。 他有预感,怀童是来找他断交的。他不想听,他不要听。 脚步声停了,怀童站在裴青学面前。 他原本是想这期节目结束了,再和裴青学说清楚。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拖太久了反而对两个人都不好。 怀童真的不要他了。 泪腺发达的金毛止泪失败,干脆在怀童面前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没有一点偶像包袱。 幸亏他选的地方够偏僻安静,即使哭得大声,也只有面前的怀童能听到。 怀童看了看表,还有十五分钟休息时间结束,足够他和裴青学说清楚了。 如果十五分钟里裴青学依旧哭哭啼啼个没完,他不介意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哭了三分钟,裴青学的哭声终于停了,他抽抽噎噎地抱着膝盖,不敢看怀童。 怀童手插兜,矮身,和他面对面,问:哭完了? 裴青学嗫嚅:嗯。 抬头,看我。怀童拍拍他的头,轻描淡写地说。 一阵穿堂风吹过,裴青学脸上的泪痕发凉,心里也破了个大洞,哗啦啦灌风。他慢慢地抬头,对上怀童的视线。 狗狗眼又开始溢出眼泪,他吸吸鼻子憋回去,紧紧抿唇,可这样根本止不住眼泪,他又慌里慌张低头。 他低着头,白金色的狗毛沾满了汗、泪和灰尘,脏兮兮地黏在一起,白皙的脖颈有一道刺眼的红痕,应该是方才和牧东打架时受的伤。 怀童知道什么办法最能对付他,也不恼,直接撂下一句话:再哭,我就走了。 裴青学吓得打嗝,眼泪瞬间止住,手指哆嗦地去扯怀童的衣袖,还不敢用力,只敢虚虚地拉着。 他哭得实在是狼狈,原本白皙的脸被闷红,眼睛也是红的,布满血丝。 他嘴唇嗫嚅,嗓子哑得不像话:怀童,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怀童摇头,面色平静地和裴青学平视。他摩挲胸前的十字架,裴青学,我了解你。一年前的事,我也知道说出那些话不是你的本意。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难以原谅。 记忆宛如火车呼啸而过,怀童已经无法分辨以往发生的,究竟那些是真,那些又是祂强行塞给他的假回忆。 我曾经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但你好像从没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裴青学哭得泣不成声: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和你一起住。我想,你没有怀家,你还有我,我可以作为你的家人,朋友。那些话,我不是想这么说。我我以为你会答应,可是你拒绝了,我那时候很生气,我以为你要路知雪一起走。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怀童,你不要我了。 泪水模糊视线,裴青学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怀童的表情。 失败了。 他太没用,他是废物。 裴青学呜咽着把自己埋进膝盖里,仿佛溺水之人,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 他不抬头,又怕怀童走,留了一只手虚虚圈着怀童的衣角。 怀童看一眼他的手指,灰白的,惨败得如同主人的心情。他继续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