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放弃,还没那么容易,至少也要充分感受一下这家伙的武功招数,也算这顿打没有白挨。 翁锐这么想的时候,他的身心再次进入了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似乎有了刚才和蒙成交手的那种感觉,他不再想着取胜,也不再去想天灵子那令人讨厌的嘴脸,他只是全身心的去感受他的武功招数,凭借本能做出反应去应对,到哪里算哪里,数招下来,他竟逐渐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没有了天灵子,也没有了自己,满脑子涌现出来的都是自己一直都不敢深想的混沌初开。 “混沌蕴天地,一剑两茫茫”,开天辟地,唯我独尊,这天是我的,这地是我的,上下九千仞,纵横十万里,我自一人穿越,剑意随处挥洒,敞快无比,翁锐一声清啸,震彻山谷。 天灵子正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本来已经让这只老鼠好几处挂花,没成想还遭到他的反扑,剑上的压力陡增,也不由得长啸一声,豪气暴涨,剑法更加刁钻诡异,奋力压制翁锐。 “摇曳随风起,山河日月殇”,微风吹佛,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美景令人陶醉,疾风骤雨,天昏地暗,摧枯拉朽的气势也显示着天地大道的威力,微风中飘摇,暴雨中激荡,日月山河能奈我何,翁锐感到自己内息涌动,脚底生风,就像穿越在暴风雨中的海燕,划出一道道黑色的闪电,自由、灵动,无拘无束。 天灵子觉得自己的身形已经够快够诡异了,但翁锐的身形似乎就像贴着他的剑光走,无论他怎么抢,总是差着那么几寸,只要他稍微松口气,翁锐的剑势就会暴涨,身法更是鬼魅般穿梭,几乎没有行迹可寻,这种打法天灵子都感到了一种折磨。 “婴孩落地啼,阴阳乾坤朗”,婴孩的啼哭,是饥饿,是疼痛,是孤独,是恐惧,更是一种存在,他微小、柔弱、无助,但他是在长大的生命,谁说今天强大的你就一定能胜过明天的我,谁能忽视慢慢长大的生命中所蕴含的力量,朗朗乾坤,童叟无欺,翁锐感到的是一种巨大的释放,灵枢经的积累,混元剑的蕴藏,忽然间就像给他打开了无数的神藏,越取越多,越用越强。 面对翁锐,天灵子第一次感到了恐慌,剑法还是原来的混元剑法,身法似乎还是原来的身法,但其中所包含的威能却大不一样,强盛的变得柔弱,机巧的变得古拙,但就是这种柔弱和古拙,它已经不像是一招招人为催动的招数,而像它本身就蕴含着生命,灵动、变化、成长,而这种成长带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这不仅仅是木剑换成了锋利无比的“玄青”剑就能取代的。 “叩虚以问道,造化名无常”,世上本来就没有很多本来,没有本来的样子,没有本来的道理,没有本来的招数,同时也就没有本来的结果,虚空大道,无中生有,造化无常,唯变是尊。翁锐忽然明白了师父天枢子以不教为教的道理,眼观、耳听、鼻嗅、舌尝、身触、心应,存在即为大道,合大道即合天地,法万物即法自然,能法万物,则能法山法水法天灵子,想通此点,也不管有用没用,照着天灵子依葫芦画瓢,几招下来,顿觉趣味无穷,翁锐快意无比,哈哈大笑。 天灵子是真的打不下去了,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今天他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招数,这看似浑浑噩噩的翁锐总能轻松应对,奇招怪招层出不穷,气势一层高过一层,打着打着竟突然用起了自己的招数,看他的样子很是有趣,照这样下去要想取胜看来是很难了,气恼至极的天灵子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正在拼斗中的翁锐一感觉到剑上的压力消失,也就随即停了下来,但他的笑声并没有止,很享受的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才停下来。 “这是你所悟的天枢十三剑?”看着翁锐不再笑了,天灵子悻悻地问道,脸上还是一片茫然。 “不知道,也许是吧。”翁锐还没有从刚才的感觉中完全解脱出来。 “就那几句话,他没给你教别的?”天灵子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样子。 “怎么,你也知道?”翁锐道:“就那几句话,连解释也不给解释。” “不可能,不可能,”天灵子有点痴痴的摇着头,费了很大的劲才爬上他的犍牛,慢慢的离去,嘴里还念念叨叨“混沌蕴天地,一剑两茫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