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高氏面上一松,安慰道:“那还是得小心些。” 江晟安和安桐走了过来,她们才止住此话题。江高氏见安桐在这等喜庆的日子里,穿着打扮依旧如从前般简朴,便道:“大娘也已经十七了,还是得多谢打扮才合适。” “在这乡下地方,浓妆艳抹怕是不妥。”安桐道。 江高氏一脸不赞成,眼看着安桐也要到了和她儿子谈婚论嫁的时候,若是打扮还是如此简朴,走出去岂非遭人笑话?他们江家也会丢了脸面。 江晟安看出江高氏的不满,但是在安家的地盘,他也不能说安桐的不是,便对安桐道:“小桐不必担心装扮后无人欣赏,你本就长得闭月羞花,若是再加些粉黛,怕是能当得桃江第一美人之称……下回我给你带些胭脂水粉来。” 安桐有些诧异地看着江晟安,要知道以前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夸她的话,那简直难如登天。可如今他竟然也学会了油嘴滑舌、哄女人了吗? “看来是跟许相如说多了!”她摸了摸放在小腹上的手指,暗想着。 江高氏调笑江晟安这是开窍了,惹得江晟安跟安桐都很是尴尬,只是两人一个面上风轻云淡,另一个则装娇羞,没让长辈瞧出异样来。 待江家离去,安桐仿佛卸下了一层伪装,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还把一条腿搁在了扶手上。 安里正和李锦绣见她如此,当即拍了她的腿一巴掌。李锦绣训斥道:“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是什么坐姿?” 安桐委屈巴巴地按摩着被李锦绣拍打的腿,道:“阿娘,若有外人在,我定然不会如此,我知道分寸的!” 安里正也道:“是呀,有无外人,这些都是安家自家人,不会对外胡说的。再说了,你好好说便行,何必打她!” 李锦绣连安里正都要教训,被安里正以新年不宜动手为由而躲了过去。一家三口热闹了一会儿,李锦绣才与安里正说起了正事。 若在以往,夫妻俩必然是回书房躲着说的,不过考虑到安桐也该学习打理安家的内务了,便也不避着她了。 安桐把他们的对话一听,初时还稀里糊涂的,不过她好歹也是经常与佃户打交道的,很快她便捋清楚了: 原来指使安氏一族的佃户把田地以七成租税租佃出去的人竟然是江家的人! 安桐的心里顿时便紧张了起来,原来安家和江家还有这等大事!这是江家有意为之,那目的何在?而安家破坏了江家的计划,又会如何? 安里正无奈地对安桐道:“这也是近来才发现的事情了,应该说有些年头了。” “那为何……” 李锦绣道:“我们知道后也假装不知,一来是没拿到什么证据不能跟江家撕破脸,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江家。” “安家与江家,竟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安桐愕然,又有些惋惜,毕竟十几年前,两家还算是友好往来的世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