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刀壮汉有些羡慕地看着扛人的壮汉方才揩油,眼里冒出了淫光:“哎你说,孙哥说要这小娘子去赎罪,拿她去私窠巷好生调教,咱们能不能……” 扛人的壮汉瞥了他一眼,骂道:“你个糊突桶,眼下哪里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得趁着没人赶紧从山边的小道把人带到孙哥面前,晚了村里的人发现异状了,追查过来怎么是好?” 提刀壮汉讪讪地笑了笑:“说的是。” “唔唔唔!”安桐疯狂地扭着身子。 那壮汉便凶神恶煞地道:“还不老实是不是?等会儿便在这儿将你法办了!反正你得罪了孙哥,搅合了孙哥的营生,孙哥说,只好拿你来抵他的损失了。听闻你还未许配人家,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只要好好调教,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花钱的。” 安桐听见这些话,便想起金兰馆中的娼妓的命运,她心里一阵恶心,却也害怕得浑身都哆嗦了。她宁愿死,也绝不要受这样的屈辱折磨! 当周围的芦苇越来越少,而潺潺流水声越发清晰时,安桐对那条河流的记忆又涌上心头。虽然这儿离她前世死的地方很远,可毕竟同属一条河,她的畏惧是印刻在灵魂中的,只要自己一日还未克服,便一日不会安宁。 这儿有条腐烂的小木桥可以通过到达对岸的浮丘山去,而过了这儿后,再往深处走,便是只有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了,到时候莫说砍柴的村民,连猎户也不会往这儿来! 况且任家本就在这条河流的下游处,这儿已经算是中上游了,相隔距离太远,即使呼救也不一定有人听见。 在安桐的内心渐渐绝望,想着过河之际干脆从壮汉的肩膀上挣脱下来,滚入河中,就此结束生命罢了。 就在此时,她隐约听见了有人喊她:“安桐……” 许相如?! 安桐在这一刻生出了希望来,许相如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把火、混沌中的光明。然而她很快地想到,这些人找的便是许相如,若是让许相如来了,岂非要跟她一样羊入虎口? 不行! 安桐满心焦虑,而与此同时,两个壮汉也都听见了许相如的声音,他们心中一紧,想着自己是否被人发现了,要不直接把人扔进河里毁尸灭迹好了,反正人被绑的不能动弹,就算掉进河里也没法扑腾。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们不想背上人命,也不想拿不到赏银。于是两个人迅速地作出了反应,一个人扛着安桐躲进了河对岸的芦苇处,另一个人则蛰伏在附近等着许相如出现。 许相如走到河边时,只能感受到夏日的热浪,还有死寂般的寂静。再往前走便是浮丘山了,安桐会去浮丘山吗?若是她是被人带走的,那何人为何要带她到这儿来? 忽然,她发现了河边的略湿的地上留下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