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等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弟子。 他从未有过什么收徒的念想,他认为自己并不适合教导弟子,因为他并不如外面传说的那般清风明月,其实他暴戾恣睢,做事向来不顾后果,若非这些年性子慢慢沉稳了下来,他依旧是那头随心所欲的蛟龙,也是那头欺/辱过苏灼的蛟龙。 没错,他是妖兽,从一开始就是妖兽,是蛟,他修炼了千年才从蛟修炼成蛟龙,就差最后几片龙鳞了,他就能成为真正的龙了。 只有成为了龙,他才能羽化登仙,因此他如今虽是飞升大能,但因为不是龙,就永远无法成仙。 所以在看到苏灼拜入自己门下的时候,他有过动容的。 清鹤,你恨我。云尘嘶哑着嗓子说道。 他仿佛是在陈述什么事实,又仿佛是什么一直都不敢确认的事。 苏灼握紧了霞光剑,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他的师尊?或许是他的师尊,但又绝对不止只是他的师尊。 云尘看着苏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你希望我是谁呢? 苏灼没有回答。 因为这一切都跟上一世不一样了,他也早都觉察到这点了,师尊也好,父亲也好,就连他所怨恨着的那个沈笑天,也跟上一世不一样。 甚至一度让苏灼有些恍惚,他到底所处之地,是真实着的么? 是黄粱一梦还是庄周晓梦? 苏灼不知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曾坚持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云尘见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伸手轻轻一弹,锵的一声霞光剑从苏灼手中脱落在地,刷的一声插在了地上。 他是剑尊,在剑道之上,无人能敌。 从苏灼拔剑的那一瞬,苏灼就已经输了。 清鹤,我竟不知,你恨我。云尘看上去似有些伤心,他上前一步,衣袍不经意在从苏灼的衣摆上摩擦而过,告诉我,为何恨我。 苏灼看向云尘,目光之中满的迷茫以及疑惑,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清鹤,我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师尊梦到了什么。苏灼微微侧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试探。 云尘抬起手,轻轻放在苏灼的脸颊,他想要抚摸,却又不敢触碰到对方,他眼中也出现了不解,我梦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于是我想,我或许对你少了几分关怀。 我们不是寻常师徒,你我也皆非常人,所以你恨我,我不怪你,但你是我的弟子,这点永远不改变。 所以清鹤,你随我吧,便随我。 苏灼听完,却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呵。 云尘微微蹙眉,你不愿? 我自是不愿。苏灼第一次如此大胆的直视云尘,以往他总是对云尘充满了崇拜之情,原本今夜他是什么都可以不说的,可苏灼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剑尊又如何,哪怕是仙尊,也不能让我如何便如何,我虽是你弟子,可我更是朱雀之后,苏家嫡子! 他的血脉不会欺骗他,不管他父亲身份如此,他定是苏家唯一的子嗣,这点也永远无法改变。 所以他为什么要对云尘俯首帖耳? 他敬云尘是他师尊,但也只能做到敬重,想到此,苏灼更是讥笑一声。 你是我师尊,我拜你门下至今,你教导过我多少?怎么,要我一点一点还给你?他拜入剑尊门下数年,但这些年只有他知道,他跟剑尊见面的次数都数得过来,更别提教导一事了。 云尘觉察到苏灼情绪有些不对,用着格外复杂的目光看向苏灼。 苏灼却仿佛不解气,他拿起地上的霞光剑,横在两人身前,我才不要什么师尊,我不需要。 清鹤,云尘轻轻嗅了嗅,目光微微浮动,你是不是,发/情了? 云尘刚刚才渡过这个阶段,自是对这个阶段的味道有些敏/感。 他之前化身为蛟龙的时候,神智也并非全然是清醒的,化作人形之时还好,当他现出原身后,一半理智一半沉迷,并且脾气也不怎么好,他怕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因此才让自己待在剑峰悬崖下的寒潭里。 偏偏阴差阳错苏灼过来了,若非最后他还保有一丝理智,恐怕那时便 妖兽本就是不如神兽,这等事情就容易没脑子。 但像苏灼这样的神兽之后虽还会有脑子,但却极其容易情绪浮动,往往一件小事就容易暴怒等等,因此到了这个时期,很多四大家族的人都会将人送到静心谷去,那儿是佛修居住之地,能让他们稍微平心静气的度过这个阶段。 虽云尘只闻到苏灼身上浓烈的露花乳的味道,但苏灼今夜这般反常的行为,以及若有若无的一丝情/动,分明就与他之前发/情期差不多。 而苏灼冷不丁被云尘提及此事,脸上闪过一丝赫然,越发的暴躁,师尊,你到底要羞/辱我到何时! 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