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说。” “也好。”那多答应着,便见得蒙哥儿扶着凌宋儿往屋子的方向走。凌宋儿偷偷一眼瞄见,萨日朗捂在怀中的红色帕子小包裹。该是银两筹着到了。 寻回来屋子里,蒙哥儿直吩咐了落落,去添些炭火回来。将凌宋儿扶着先坐下,他方才也坐去圆桌一旁。“说吧,什么事情?” 萨日朗怀里抱着红色小包裹,直递过去放到了桌面上。对蒙哥儿和凌宋儿一揖,“我筹到嫁妆了,赫尔真。不多不少,十两银子。其实好些…都是军中兄弟们凑的,剩下的,才是这大半月在严华寺门外摆斋菜摊赚来的。我且想嫁给那多的心思,没得变。嫁给他若也得这般辛苦,只要他在旁边,我也愿意。” 蒙哥儿自抬手掀开那红色小包裹,清点了银两。又指了指屋子外头,“方才见他们搬酒,是多少数目?” “十坛子的女儿红。”萨日朗说着,方才抬眸了起来。眼底已然红了。“我母亲父亲都是奴隶,自是不像中原家中生了女儿,要埋着好酒去地下的。这些酒,也都是这阵子赚来的。” 凌宋儿看着几分不忍,见一旁蒙哥儿手撑在膝盖上,仍是端坐,似是没有松口的意思,她忙小声劝着,“她一个女儿家,你还得为难人家到什么时候呀?” 蒙哥儿方才对他们二人道,“公主算了日子,大年三十是上吉,阖家团圆,也当做你们成家的日子罢。” 那多欣喜,乐呵着一把将旁边萨日朗抱了起来,房中转了三圈儿。“我那多可得讨到老婆了!” 萨日朗方才落下的泪水,随即被笑声吞了去。脸色羞赧得不像话。 蒙哥儿只担心着凌宋儿被他们两人碰着,忙来护着人,“行了行了,要庆祝去外头庆祝。” 那多只收敛了几分,将萨日朗放回去地上。蒙哥儿却将桌上银两重新包好。对那多道,“这些,你自好好收起来。婚事,我和公主为你们筹备。” 那多这才取了嫁妆放回自己怀里,萨日朗在他身后,却是对蒙哥儿和凌宋儿一揖,“赫尔真,公主,萨日朗得多谢你们了。” 凌宋儿大大方方:“不谢!” 蒙哥儿却压着声响,“早些回去吧,公主得歇息了。” 那多这才带着人,出去了屋子。 房里剩的两人,落落送来了新一炉的炭火。又去打了水来给二人梳洗。熄了灯火,凌宋儿自躺去了床里,蒙哥儿侧身来她身边,将人往自己怀里捂了捂,仔细交代,“婚事的事情,你多让亲兵去做,自己莫要动手。还有十日,到底也不算太急,我们出门征战在外,不必事无巨细,只需得够得上礼数,不亏待了他们便好。” 凌宋儿在他怀中碎碎:“都听你吩咐的,赫尔真大元帅。” 年三十,白日里办婚宴,夜里赫尔还要和将士们吃团圆饭。 府里打点一新,喜庆的颜色。午时拜了天地,凌宋儿却早早跟着赫尔真当了一回“长辈”。那十坛子的女儿红,一早备好了来招待将士们的。那多别提多开心,午时喝酒,直将自己喝醉了过去。 入了夜,副将们和军长,纷纷来了府里吃团圆饭。凌宋儿自出来随着他见了一圈儿人,昂沁、合别哥、莫日根都来了。下午喝的酩酊大醉的那多也起了身。 敬酒回来自己桌前,凌宋儿却觉得几分奇怪,小声凑到他耳边,“怎的独独不见了哲言?” 蒙哥儿这桌,坐的都是亲信,他只大声道,“哲言,别有任务。带着人马去了三峰山做前锋,突击北平,来个措手不及。” 一旁合别哥本好吃着菜,忽的顿了顿筷子。那多却是拧着眉头,“赫尔真你怎的没跟我们早说?” “我也该准备准备,如若哲言要接应援兵呢?” 蒙哥儿却摆手,“此行是突击,人少。自然是要出其不意。我们大军在庆北城外,不论哲言得手与否,我们随时都能接应。你方才成亲,还是先将就着你的温柔乡。等他有信回来,再作打算。” 凌宋儿听得却是几分蹊跷的,他想来军中行事,都要和副将们一同商量,不做商量便起了兵,还是头一回。她看了看一旁合别哥,却是隐约猜到他几分用意。 她只抬手给他夹菜,“别只顾着喝酒,多吃些菜。” 蒙哥儿自望着她,抬手乘了一碗羊肉汤来她眼前,“羊肉温补,你也多用些。” 大年初一,一早,天又下了雪。凌宋儿懒在床上不想起早,蒙哥儿却是早早换上了盔甲,临出门前来床前嘱咐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