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愣了下,抬起头,但谢斯年没有看着他,而是望着前方的草坪。 “汪!” 李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兀一声狗叫声,转过头时一团肥硕的白色像闪电似的朝他扑来,一下就将扑进了他的怀里,差点将他扑倒,好在谢斯年扶住了他。李唐懵住,脸上湿湿热热的,他将怀里的胖家伙抱离了一点,一只奶白色的小狗哈着舌头睁着湿漉漉的圆眼睛看着他,一和他对视就晃着舌头想要舔过来。 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小家伙从他怀里抱走,命令道:“不许闹。”小家伙似乎很是害怕他,瞬间就蔫了,耷拉着耳朵嗷呜着扭着脑袋睁着黑豆眼睛瞅着李唐。 “这是?”李唐瞪大眼。 一名男子方才匆匆忙忙地从二楼的长廊上跑下来,站在了两人面前,惊讶道:“先生怎么和我家大少爷遇上了?好巧好巧。大少爷,听说您和少夫人回来,我都差人妥善安排了,怎么不见少夫人?” 谢二站在两人身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大呼傻子。 李唐看看他,又看看小狗,再看看谢斯年,喃喃道:“是你……” 谢斯年将小狗交给谢一,伸出了手,唇畔噙着一丝浅笑,眼底柔和温润:“夫人,好巧。余生请指教。” 李唐低头望着他修长削瘦的手指,嘴角牵起腼腆恬淡的笑,面庞隽永清澈,手抬了起来,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最终握了上去。 馒头果然像个刚蒸出来的饱胀白面馒头,相比刚捡到它,现在已经胖得结实了,白乎乎的软毛都蓬松起来,整只狗像颗炮弹,成天扑腾着四只爪子楼上楼下楼里楼外地乱跑。馒头全家里最怕谢斯年,但小家伙脑子激灵,懂得狗仗人势,总扒拉在李唐腿边,每到这个时候谢斯年对它最客气,偶尔还帮着李唐给他梳狗毛。 自从知道谢斯年就是恩人,李唐放下了心里的提防,但依旧谨记谢斯斐和他说起过的注意事项,小心地不打扰到对方。再过几天就开学,李唐拿着那张邀请函敲响谢斯年的房门,想和他商量拜访陶老先生的事情。 谢斯年亲自给他开了门,迎他进去。书房秉持着谢斯年的一贯风格,柜,外加一张睡塌,大概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不宜久坐特意加的。 李唐坐到他对面的椅子里,把请柬和谢夫人给的红包都放在桌上,默默地都推到谢斯年面前让他看。谢斯年靠在椅背上,分别拿起来看了看,道:“陶老先生曾是我绘画启蒙,只是你知道我身体不好,他请你到他画室小聚,我不便陪同,明天让谢一陪你去,如何?” 李唐小鸡啄米似的点着下巴,软糯答:“好。” 谢斯年微微莞尔:“至于母亲送的小岛,岛上有座别墅,等你有空了,我们可以去度假。说来有趣,战争时期曾祖带着帝国上将藏匿到此,后来国家光复,上将被选为总统,这座小岛是由他亲手买下作为谢礼赠予曾祖。我幼时曾到岛上小居过一段时日,岛上风景绝佳,气候温和,有一望月塘,夏日里开着荷花水中漾月。小岛清净有意趣,适合写生,我想你会喜欢。” 李唐听得津津有味,心神都飘到了海外仙岛,手心痒痒的就想作画。 “等多些时候我带你去,怎么样?”谢斯年问。 李唐眨着清润的眸,急切点头:“好。”点完了才发觉失态,腆然一笑,得到对方的回笑。之前他还觉得谢斯年阴森,靠近了才发觉对方的清冷优雅,浸润在了骨子里,是谢斯斐远不及的。 谢斯年深居简出,因此别墅里的人不多,一位厨娘、一位女佣、一位司机,还有一个谢一和轮班的医生。 李唐本想先和谢斯年打了招呼再出门,但看时间快到了,他也还没从房里出来,只能随谢一先走。 陶老先生也是个喜好幽静的人,住在大学城旁边,居室清简得近乎简陋,门口还挂了个“闭门谢客,闲人勿扰”的牌子,门上贴了街边摊随处可买的门神贴画,大概不为喜庆,只为了将闲人们阻隔在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