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相父喜欢男的,可高沉贤一个低级禁军,配吗? 温无玦见他半天站着不言不语,便抬了眼皮,皇上有话要说? 萧归一看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跟刚刚高沉贤相谈时的笑意形成极大反差,不由得心里有气。 心想老子天天辛辛苦苦去检修粮道,你倒好,跟这小白脸在这眉来眼去。 可这是人家私事,他好像也不能管? 他心里堵着,越发不想说话,一言不发地坐下来。 温无玦愣了下,不知这祖宗又发什么脾气,便不理会他,转向高沉贤。 沉贤,你按我说的去做吧,月底之前第一批粮草一定要运到这里,不然会拖延我军作战计划。 高沉贤惴惴不安地瞥了萧归一眼,发觉脸色更沉了之后,心里一颤。 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沉贤?记住了吗? 哦。高沉贤回过神来,忙应道:是,丞相。 温无玦观他神色,便知道他走神了,也没有训他,只温和地重复了一遍,末了又叮嘱道:万万不可误事。 高沉贤无比汗颜地拱手道:末将明白。 去吧。 他退下之后,温无玦余光一瞥萧归,只见那祖宗还冷着脸杵着。 两人相对而坐,他无奈一笑,不缓不急地端起茶盅,啜了口茶。 然后才慢慢说起正事,皇上的粮道检修得怎么样了? 萧归别开脸,没好气道:弄完了。 温无玦点点头,狗皇帝这速度还可以。 他刚刚已经嘱咐了高沉贤回去沿途顺便瞧一瞧,他毕竟这几个月来一直奔波在运粮途中,想必经验更为娴熟。 温无玦从袖子里摸出一卷一尺来长马皮图,摊开在桌子上,赫然是红荆山的地形走势。 祖宗发脾气归发脾气,还是有点傲气的,那就是干正事的时候从来不怠慢。 温无玦深知他的性格,懒得去哄他,便直截说正事。 我计划月底全军开拔,前往红荆山,争取在春季来临前攻下石门关。 果然,萧归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却还是倾了身体过来,低头看着地图。 温无玦继续道:石门关下数座城池,都是深壁高垒,不容易攻下。但是一旦拿下,后面的就轻松多了。皇上有什么策略没有? 萧归懒懒道:暂无。 温无玦瞧他没什么心思议事,便径直说自己的想法,此战想要速战速决,从青松道上过去最快,且青松道直通凉城,我们这次从凉城进攻,而后取睢阳、马阳等城池,可以东、北两个方向出兵,兼走水路,车船并进,速度更快。 萧归没有说话,他相父素来思虑缜密,所出策略皆是上佳,他没啥好反驳的。 朕没意见。 既是如此,那皇上便整顿兵马去吧,昌平城可留守些老弱残兵,再留下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即可,其他的全部带走。 萧归听进去了,见事情完毕,便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温无玦瞧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次日,温无玦刚起床,就接到了高沉贤来信,信上说他沿途回去检查粮道时,发现了有一小段不太妥当,原因是那里刚刚发生过山体滑坡,地面泥土太薄,下层碎石太多,只怕一到雨季,容易露出碎石,卡住车马,故而需要派人过去修缮。 温无玦心中赞许高沉贤的心细如发,不过这不能全怪萧归,毕竟他经验欠缺,看不出来才刚发生了山体滑坡,也属正常。 萧归得了消息,只好再带队过去修理。 将这段路程的碎石块都凿出来,然后从附近山上运回泥土填上,踩实。 不过萧归是不用干活的,只消在旁边监督。 他心情不好,瞧了一会后,便策马去驿站休息。 巧的是,这段路的驿站碰巧是昨个儿那间。 还是那个柔弱袅娜的妇人,见了他便笑问:官爷可与娘子和好了? 萧归一想起温无玦,更加郁闷,便没好气道:关我屁事。 妇人一愣,瞧他神色郁郁,自以为心中了然。 娘子就是要哄着的,官爷这样不管不问,可要真的生分了。 萧归心里骂道,他比女人还难哄。 难哄就算了,还对别人笑得那么好看,对他就不冷不热。 妇人以为他家娘子好弄小性子,不好哄,便热心地给他支招,官爷若是实在没法子,不如给她削个簪子,若是不会雕琢簪面,妾身教你,很容易、不难的。 削个簪子? 虽然他相父是男的,但是男子头上也需要拢发束簪。 萧归蓦地想起昨天夜里,昏黄烛火下,他相父头发上那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