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偷偷把药倒掉的之事,因此如今温伯非要看着他喝下去才肯离去。 北境天气苦寒,不如汴京温暖,他的病一到冬季就容易发作。 温无玦苦笑,温伯等人都以为是旧疾,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刘宣下的药。 公子对自己的身体就是太不上心了,太任性了,良药苦口,喝着喝着兴趣就除根了呢? 温无玦: 他心里苦,又不能说,最终只能任温伯唠叨去了。 沉贤的信里,写了什么? 陆嘉如今正在被温无玦押着识字读书,因此家中来了什么信件之类的,都是他来读。 他举着信件,一字一顿地念道:北燕犯边,皇上正欲北上,师出北北 温无玦皱了皱眉头,将信件接了过来。 北邙山? 这个地点每一次一出现,温无玦都有不祥之感。 也许是因为之前看书的印象太深了。 但北邙山此道,官道平阔且行程更短,又是出师北伐的极佳的路线,选择这里无可厚非。 也是他想太多了,如今萧归也算是身经百战了,经验丰富,一举一动都自有考量。 温无玦如今跟温伯陆嘉三人隐匿在北境境内,小日子过得甚是清闲悠哉。 他也关注前线战事,往往有看法的时候,会通过与高沉贤的书信来往传出去,借由高沉贤的口中说与萧归。 这两年间,萧归的事迹他也听得不少。 甚至偶尔隐隐觉得,是不是从前他拘着他了,反而令他无法放开手脚去开疆拓土? 北风卷地,漫野白草尽皆折腰,入目煞是萧瑟荒凉。 萧归策马行在前头,身后的明黄色大纛高高擎立,猎猎生风。 忽地,他勒马顿住,伸手一挥,后面军队当即停了下来。 萧归凝神环顾了四下,片刻后,又亲自下了马,单膝跪地,将一侧身子伏了下去,耳朵贴着地面,似乎在听什么。 李凌在马上瞧着他,顿时警觉,难道有伏兵? 过了一会儿,萧归起身,翻身上马,全军停下,就地安营扎寨。 李凌愣了下,皇上,这还没出北邙山呢,北燕那群饿死鬼不可能深入北境吧?沿途哨探也没有提起。 高沉贤也道:在这里,恐怕到时候作战不便。 萧归瞥了二人一眼,哨探已经十二个时辰没有回来了,这事有异。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怕引起军心动乱。他才刚趴在地面上,听到了隐隐的马蹄声。 这说明,敌军已经跟他们相距不会超过三十里了。 而沿途城池、哨探,皆没有前来送来消息,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高沉贤没有耽误,迅速干活去了。 李凌则跟着萧归登上了附近一座高高的山头,极目远眺。 只可惜,这里高山环绕,互相掩映,完全看不到任何影子。 入夜之前,萧归召众将领议事。 今晚开始,每营五人,轮流戍守。到目前为止,哨探还没有回来,可以肯定被敌军俘虏了。 这说明,敌军已经深入北境腹地了,他们悄无声息的,目的肯定是偷袭中军大营。所以,从现在开始,每个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防死守,不准懈怠。 他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既不惧怕,也不自负,目光沉着冷静,仿佛军中的定海神针。 众将拱手齐声道:末将领命。 夜里,萧归的龙帐里灯火幽微,到了三更仍然没有熄灭。 李凌打着呵欠给他递了热茶进来,他是困得不行了,但这个祖宗还不肯睡,他也只好跟着熬。 掀了帐帘,但见萧归坐在案后,手中捏着一张纸条,沉沉的神色下,有不易察觉的落寞。 李凌心里叹了口气,他不用走近,也知道那张纸上写的什么。 温无玦离开时留下的纸条。 他服侍萧归左右,这两年跟着他到处打战,亲眼目睹他的声名赫赫之下的日益沉默。 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找温无玦,可这事也怪了,翻遍了北境,也不见温无玦身影。 李凌也曾猜测,他该不会是还陷在南边,或者已经死了? 他偶尔也担心,万一他真的死了,那皇上、怎么办? 李凌如今已经不考虑温无玦是男人的问题了,他实在看不得萧归半死不活的样子,一看就心疼。 不就是男人嘛,古往今来,也不少皇帝有断袖龙阳之癖,谁还敢说什么了?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可他说服自己没用,如今人找不到,也是白搭。 当天夜里,如萧归所料,北燕真的来偷袭了! 数百座大帐瞬间灯火通明,把这一片山道都照得如白昼澄澈亮堂。 萧归坐于中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