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翻腾。 直到感受到女人柔软的手心安抚地划过他僵硬的背脊,充满怜爱的叹息在耳边响起,他才回过神来,唇边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伸出手,不带一丝绮丽念想地将女人轻轻搂住。 少年的掌心热热的,像他的怀抱一样温暖。 不等季雨石说什么,唐原手一松,又将她从怀抱里放开,他后退几步,清隽的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师尊,我现在很好,有您,有师兄,我很快乐。” 真的很快乐,他得到了曾奢求一世,到死都没有触摸到的幸福,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更多呢。 人类果真天性贪婪,他得到了曾经渴望的所有,却又不自量力地对面前的人生出了肮脏妄念。 季雨石怔怔看着少年,她看到那如晨星般灿烂的眸子里压抑着暗流,唐原唇边噙起的笑容明明温柔灿烂,可她却从中感到了悲伤。 季雨石看不懂,她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只看到少年正对她和缓温柔的笑。 是错觉吗…… 一旁的庄玉韵可没那么多细腻的想法,他就觉得师弟没把他忘了,比他的偏心眼师尊好太多了。 他满足地在旁边直点头,觉得和师尊比起来,总是笑着的师弟要可爱得多。 一路无话,气氛却较刚才温馨许多,庄玉韵心情莫名变好,都没有再嘟嘟囔囔地埋怨那几户人家。 师徒三人一路向东,出了城门,来到一片拥挤又低矮的土屋前,说是镇东郊,其实只是一片贫穷的村落。 村里唯一的土路上,流了满脸鼻涕的光屁股幼童正在奔跑摔闹,几只黄狗在旁边跟着乱吠。 土路旁有个缓坡,坡下临着一条小溪,穿着破旧衣衫的妇人三三两两地聚在溪边搓洗着衣物。 她们一边斥着孩子离溪边远点玩,一边大声地家长里短,不多时,妇人们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一个面向敦厚的妇人叹了口气道:“都过去半个月了,镇长请的仙师老爷还没来,能不能是仙师老爷嫌我们这里太偏远,根本不想来啊。” 旁边吊眼梢的妇人把手上的水用力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宝贝地又摸了摸头上的银簪子,她斜了刚刚说话的女人一眼道:“你想这么多作甚呢,你家又没有女娃娃,死人也死不到你家头上。” 憨厚妇人嗫嚅着道:“可这都死五个了……严二丫前几天还帮我背柴火呢,这就没了……” 这时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女人突然向前倾了倾身,满脸神秘地凑到她们身边。 “诶你们听说了没,严家那个,”那妇人对地下指了指,偷偷摸摸地道:“还在偏屋里搁着呢,都有味道了,听说熏得隔壁李家受不了,都去他家吵好几次了。” 一直摸着簪子的吊眼妇人也不摸了,她吃惊地捂住嘴:“这都五天了……” “是啊,王家那个直接就扔乱葬岗了,严家这个也不知道留着做什么,这天气虽然不热,但放了那么多天……啧啧,也难为李家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