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然是陪导师出来应酬的,上个月刚拿下一个皮革公司的市场调研,今天是来做最后交接,说白了,就是收钱。 眼看一个月的辛苦付出终于要有所回报,所有欣喜却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悉数化为飞灰,烟消云散。 她多希望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觉。 可惜,她今晚滴酒未沾,脑子无比清醒! 她多希望眼前这个搂着小姐肆意寻欢的男人不叫殷焕。 可惜,的的确确是他。 猛地推开怀里女人,慌忙间带翻了酒瓶,殷焕醉意全无,眼里的慌乱如一把尖刀狠狠插进岑蔚然的心脏。 十年相伴,她对他了若指掌。 这是心虚了啊…… 原来,他没有苦衷,都是自愿。 “殷焕你好样的!” 撂下这么一句,岑蔚然摔门跑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犹如一记记闷锤打在他心上。 “媳妇儿!”蓦地反应过来,殷焕追出去。 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岑蔚然的影子。 “媳妇儿——” “然然——” 楼上楼下,足足找了二十分钟,连女厕都没放过,殷焕嗓子也喊哑了,全身止不住冒冷汗。 那种感觉就像身体架在火上炙烤,而心却沉入无尽冰洋。 第一次,这般直接而无措地感受到什么叫——水深火热。 “媳妇儿……我错了……你回来……” 回到包间,拿上皮夹克准备离开。 “殷老弟,你没事吧?” 摆摆手,无意多说。 “要走?行,兰兰还不去服侍你焕哥?今天的出台费我给了——三倍!只要把人弄舒坦了,少不了你那几个钱。”雷鸣财大气粗,彼时,他已经被一左一右两个女人撩拨得气喘如牛,中门大开。 兰兰闻言,忙不迭从沙发起身,扭动着纤腰翘臀朝殷焕贴上去。 “焕哥~人家今晚陪你嘛!” 青筋暴跳,双拳收紧。 “人家会的东西很多呢,如果你想多几个人也没关系,深水炸弹、鳝始鳝终都可以,不过,价格嘛可能就要另算了……” 殷焕只觉恶心,“滚!” “殷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兰兰好歹也是姑娘家,你不怜香惜玉就算了,怎么可以……” “你他妈敢不敢再说一遍?!”殷焕冲上去,直接把人按到,抓着领口开始死命摇晃。 雷鸣本就醉了,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老弟,你不会看上哥哥这两个,想玩双……哦,不,三飞吧?” “飞你麻痹!”殷焕咬牙,直接把人给撂翻在地,“我媳妇儿要是没了,你就等着扒皮拆骨!” 言罢,衣服甩在肩上,转身离开。 孤孑的背影染上一抹沉重的怆然,却依旧挺直。 “焕哥,你就这样把我扔下了?”兰兰追上来,跪倒在他脚边,胸前波涛拼命蹭着男人腿肚。 殷焕反身一脚:“滚!” 兰兰捂着心口,疼得眼泪直流,“焕哥……” 留给她的,是男人决然离去的背影。 离开夜总会,殷焕骑着摩托直奔青铜巷。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开门瞬间黑暗袭来,一室冰冷。 “媳妇儿?”他轻声唤道,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 一身疲惫,满脸霜雾。 他从卧室到厨房,“然然,别躲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别不理我。 按亮屋里所有灯,找遍每一个角落,连窗外都不放过,没有…… 都没有…… 跌坐在床沿,一阵无力涌上心头,殷焕掏出烟盒。 抽出一支,点火的时候发现火苗在晃,原来是自己手在抖。 苦笑一声,砸了火机,又把烟叼在嘴里,没有火气儿,没有烟雾,满室光亮驱不散他心头越来越重的阴影。 “媳妇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