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也就不拐弯儿抹角了,您今儿有贵客上门,在谈什么大生意吧?” “确实有贵客。” 霍顺又瞄了眼亮着灯的里屋,“能不能透个风儿?小侄也好混个脸熟……” 老妇人听到“小侄”这个称呼,眉眼微动,半晌叹了口气,“回去吧。” “桂婆……” 霍顺平时在这儿也算得脸,乍一听拒绝的话不以为意,还想再求,要知道,桂婆这人不简单,几乎跟京都各大地下势力都有接触,他若能结识到一两个大佬,顺道再抱一抱大腿的,还怕小日子不够舒爽? 可是桂婆明显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霍顺出去的时候还对着门槛吐了口浓痰,这才骂咧咧走了。 桂婆不动声色,待大门合上,她便麻利地从檀木椅上溜下来,那动作有些滑稽。 拍拍袖口,转身进了里屋。 “抱歉,让殷先生久等。” 灯光下,男人一双极具辨识度的桃花眼,鼻梁高粱,薄唇如削,竟比女人还妖冶三分。 “桂婆考虑得如何?”殷焕直视面前的小老太太,目光平静,无波无澜。 饶是自诩气场强大的她也不由在这般注视下渐渐失了底气,“这个……” “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男人目光平淡,一身黑衣夹克,明明是个小混混,却无法让人小觑。 桂婆脸上笑容一僵,她确实有一肚子意见,可她敢说吗? 答案:否。 “殷先生是于老大的人,而我与夜社已经做了足足八载生意,原本应该一切照旧,可是……”说到此处,桂婆极为巧妙地顿了顿,余光不动声色观察着殷焕的神情。 男人只是稍稍挑眉,并未露出任何破绽,她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不安。 深呼吸,按捺住心中思绪,老妇人继续开口,“去年年底开始,码头盘查力度加强,成本自然水涨船高。大家都是生意人,没有做亏本买卖的道理,殷先生觉得呢?” “自然。” 桂婆面色稍缓,只是下一秒—— “据我所知,你手里三条暗线都是长途客运,跟码头盘查似乎……没有联系吧?” “你!” “我今天来只是替于老大传个话,”殷焕起身,“至于怎么决定,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正如刚才所说,大家都是生意人,各有各的生意经。话已经传到,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 殷焕脚步一顿,“还有事?” 桂婆迈着小短腿绕到他面前,由于身高的差距,她只能仰视,自然气场就矮了一大截,“我跟夜社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从没听说于森手下有你这号人物。” “所以?” 桂婆一噎。 “于老大手下从来不缺亡命之徒。” 老妇人脸上青白交加,甚至隐约浮现出一丝忌惮。 殷焕冷冷看了她一眼,“告辞。” 待手下将人送走,她像泄了气皮球,跌坐在椅子上,“咳咳咳咳……” “桂婆,出事了!” 老眼乍现厉光,“慌什么?!教了你们多少年,还没学会处变不惊!” 来汇报的人脖颈一缩,目露羞愧。 “说吧,出了什么事?” “刚才霍爷送来的那个女人跑了!” “你说什么?!” “她……她装昏迷……还打晕了阿松……” “前后不过十分钟,马上带人去追。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十分钟后。 “桂婆,人找到了。” “嗯?” “在哪里?” “那个女人藏到殷先生车里,我们找过去的时候,是他主动把人交出来。” 灯光下,妇人精瘦褶皱的脸上掠过一阵恍惚,半晌,“到底还是欠了人情,也罢。” “那个女人……” 桂婆眼底涌现出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