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初升。 风还带着夜晚残留的清润,拂过脸颊,几分凉爽。 七月的天,亮得早。 谈熙搬了个高脚凳坐在阳台,面前支起画架,竖着一块大木板,脚边是散落的油画笔,凌乱不堪。 这幅《朝阳》已经到了着色阶段,谈熙回京之后十多天都在搞这个东西。 光是打线稿就花了她整整一个星期。 甚至还冷落了某人,因而脾气格外暴躁。 谈熙把大笔刷换成中等笔刷,在调色板上沾取橘色油彩,开始小心覆盖之前的暗红色。 比较而言,她还是更喜欢素描。 油画太精细,不比素描干脆利落,一气呵成。偏偏谈熙又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性格,所以结果就是一旦开头,就像闭关修炼,神功不成就得一直憋在里面。 目前的自己,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偶然情况之下贸然动笔,一丝不苟,殚精竭虑,如今想跳出来,却发现必须强迫自己做完——嗯,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好在线稿已定,画板上的格子也打好,准备工作统统就绪,只剩上油彩。 估计,最快还要一个星期。 …… 陆征半醒之际,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搭,本来以为可以触到女人温软细腻的肌肤,却是一片冰凉。 房间冷气充足,被窝已经没有了温度,遽然睁眼,果然—— 枕边无人。 他坐起来,径直往阳台走,身上只有一条平角裤勉强缚住精神奕奕的那啥啥。 已经十多天了,吃素的滋味……不好受。 谈熙正拿着调色刀在木板上调色,两辈子加起来她画油画的机会并不多,至今仍算生手,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起了?” 冷不防自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她一手,歪了。 好在油画不像水彩画和水粉画那样干得快,即便错了,也可以铲掉油彩重来。 谈熙扭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吓死人了……大清早不把衣服穿好就出来乱晃,秀肌肉啊?” 这丫的,居然只穿了条内裤。 骚里骚气。 “嗯,秀给你看的。”他伸手,作势要抱她。 “别——”谈熙赶紧制止,站起来,“我这一身的油彩,别弄到你。” 陆征不管不顾,还是要来抱她。 谈熙无奈,只好放下调色板,又解了皮围裙放到一边,两手摊开:“抱吧。” 男人眉眼稍暗,不仅暖玉温香掬满怀,还直接动了嘴,手也不安份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