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 倏地睁眼,骤然聚光,谈熙坐直,手机拿下来,一看屏幕,还真是陆征那丫打过来的。 小东西? 回国之后,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你……”谈熙正欲开口。 “臭德性!我不就说了几句……几句重话……你就让我从……爸爸变成……嗝……二舅公……” “陆征,你喝醉……” “住口——听我说、完!” “……” “你这个女人,心怎么那么狠?一走就是五年……我在公司的时候想……回了部队还是想……你就像……顽疾!对,顽疾!明明那么痛,可他妈就是治不好……” 谈熙眼眶一热,贝齿紧咬下唇,只有这样才能迫使自己不发出哽咽声。 “虽然你这么狠……让人这么痛……可我……还是爱你……犯贱的爱你……该死的爱你……” 嘟声之后,通话中断。 谈熙强忍已久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纵横四流。 可我还是爱你…… 心软到无以复加,痛到几近麻木。 窗外月色清皎,映照几多伤心断肠人? night酒吧,包厢内。 宋子文看了眼仰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某人,仰头灌下一口红酒。 他也想大醉一场,却越喝越清醒。 强大的理智和作为政客的本能迫使他不得不保持清醒,即便醉了,也要让人觉得你没醉。当面具戴得太久,逐渐成为另一张脸,想醉也无法。 轻摇细品,直至红酒见底,宋子文才放下高脚杯。 将陆征的手机放回他口袋里,宋子文俯身,使之手臂搭在自己肩上,顺势用力,“走了醉鬼!” “我、没、醉。”一字一顿,口齿清晰,身体却软趴趴倚着宋子文,脚步微跄。 赶紧把人稳住,宋子文咬牙:“是,你没醉。”没醉会说出那么肉麻的话? 什么“我还是爱你”,听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想到陆征也有这么骚的时候……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 凌晨,零点。 陆家老宅。 冷风从窗外灌入室内,谭水心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已经数不清第几次朝进门处张望。 陆觉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难得没有拿报纸在手里装模作样地看,老脸微沉,静默不动,好似凝成一尊雕像。 “怎么还不回来的……这都十二点了,会不会出什么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