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站,多半会生病吧? “怎么愁眉苦脸的?”一进门就发现妻子表情不对,冉正斌目露关切。 “没事,吃饭了。” 夫妻二人相携往饭厅走。 翌日,宋子文又来了,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棉服大衣,包得像颗粽子,围巾、毛帽、手套悉数备齐。 第三日,如故。 就连张菁也不由佩服他的毅力,这么冷的天,不说其他,单是双脚泡在雪地里,就让人难以忍受。 宋子文倒也聪明,冉正斌前脚上班,他后脚就来了;傍晚,他前脚刚离开,冉正斌后脚就到家。 冉瑶没心软,张菁倒是平白生出诸多感慨。 当年,她能同意让自家宝贝女儿和刚离过婚的宋子文相亲,除了念在与庞佩珊的交情之外,对宋子文这个年轻有为的大好男儿也是青眼相看,否则,又怎会动了结亲的念头? 当女婿的话,好像除了以前那段黑历史,好像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也罢,顺其自然。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大雪连下了四五天,中途竟未有间断。 冉瑶看着窗外如鹅毛般漫天飞舞的大雪,不由拧眉。 在连续五天的“罚站”以后,第六天,院外空了。 宋子文没来。 张菁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虽然可以理解,但总归有些失望。反观女儿,照样吃,照样睡,脸蛋儿圆了一圈,竟比谁都坐得住。 当晚,冉正斌告诉娘儿俩,他明天要去京都开个交流会,然后做实地灾情考察,为期五天。 吃过晚饭,张菁回房替他收拾行李,两人就女儿和宋子文的事情,又进行了一场沟通。 “瑶瑶怀孕了,”稍稍一顿,“宋子文的。”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乍响,冉正斌被震懵了,接下来又是一番破口大骂,什么“**崽子”、“老流氓”、“臭不要脸”。 发泄之后冷静下来,却顿觉无力,“那……女儿怎么办?” “她打算把孩子生下来,至于怎么要不要跟宋子文结婚,我看她自己也还拿不定主意。” “生下来啊……”冉正斌讷讷。 张菁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同意?” “怎么会?!我就要当姥爷了!你是姥姥!”霎时,激动不已。 张菁也跟着笑起来。 第二天,冉正斌出发去京都。 1月18号,连续下了近两个星期的大雪终于停了。 冉正斌早上打电话回家,说他傍晚到,要吃张菁亲手做的酸菜鱼。 可是下午,冉瑶小舅唐维却突然上门。 张菁和唐维是亲兄妹,同一个爸妈的那种,只是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姐弟关系极好。 “啧啧,我看看是哪阵风把唐大总裁都给吹来了?”张菁含笑上前,替弟弟拍掉肩头的雪霜。 可这次唐维却没像往常一般接茬儿调侃,反而满脸凝重。 “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菁心下咯噔:“怎、怎么了?好严肃的样子……” “姐夫乘坐的大巴在路过奇峰山脚的时候,被雪埋了。” 奇峰山是京津交界的一片丘陵山地,以险和陡著称,由于水土流失日益严重,夏季暴雨多发泥石流,却很少听说冬季会诱发雪崩。 张菁和冉瑶抵达事发地点,现场已经被拉起黄色警戒线。 由于大巴中乘坐的一行人身份特殊,特地抽调了一个局的警力维护现场秩序。 张菁是被弟弟半搀扶着下车的,眼神恍惚,脚下打飘。 “姐,你振作点!” 冉瑶看着眼前被积雪阻断的公路,无法想象父亲乘坐的车就这样被掩盖在下面。 “不……不可能……” 踉跄着后退,腰磕在车门上,身体的疼痛又怎及心头? 眼看就要摔倒,还是唐维眼疾手快托了一把:“小心。” 专业搜救人员已经开始铲雪,由于无法确定人的位置,不敢用工具,多数都用手,虽然之前就洒了化雪盐,但效果似乎并不好。 搜救工作,进度堪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