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示意林冲看聚集休息的军卒。 “大都督,以后军卒们歇息是不是要分开一点儿?” 林冲扬眉看花荣,什么意思?大冷的天,挤在一起多少能暖和一点儿啊。要是夏天,想让这些人挤到一起都没可能的。 “现在只有官家有火炮,要是什么时候火炮流漏出去了……” 林冲立即明白了花荣潜在的意思,二万人挤在挨的太密切了,一发炮弹炸开,受惊的马匹就能废了大部分的战兵。 林冲点头,“唔。回头记得禀报官家,提醒公孙胜小心保护好火炮的秘密。” 战兵们吃了干粮后,各自只略走开了一点儿,就开始“放水”。也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两万人马暂时驻留释放出来的尿骚气,熏得没人愿意休息了。 没了扈三娘在队伍里,这些男子汉也都放开了自己,这也是行军的常态。 林冲又等了一会儿,才吩咐亲卫传令,“立即上马,向北追击。” 尖锐的竹哨被卫兵吹出了长音。 隔了三息,当第二次的长音再响起时,前队已经驭马离开了。 花荣手拿罗盘领先,马军再次顶着北风,冒着越来越密集的鹅毛雪片踏上行程。逶迤的马队,留下的杂乱痕迹,很快就被大雪覆盖。天地间又恢复了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这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细心的人,才会从明年这片旷野里的青草、长的异于别处的茂盛里,猜测这一块土地上是不是发生了不同其他处的什么。 林冲他们追的艰难,完颜宗望领着败军退的更难。 傍晚的时候,不得不再次停下来让战马歇息的完颜宗望,愁眉不展,他们随身带着的食物已经不剩什么了。战马开始翻着雪地下的草根来嚼,士兵们也疲惫地三三两两靠坐在一起,明知道河间府离的应该不远了,可就是没有力气一鼓作气地赶到河间府。 完颜宗望看着低落的士气在伤心绝望下,也一筹莫展。这一天他都在想着失败的原因,唉!败的莫名其妙。元军怎么就有那么多的轰天雷?是不是这轰天雷才迫使了赵家皇帝让出江山的? 沉甸甸压在他心头的是失败的后果,无法面对的后果——嫡系人马就这样葬送在南面了,回去该怎么面对母妃和妻子,该怎么和她们说?这些都是从母妃的部落、妻子的部落挑选出来的勇士,经过这一战,怕是她们娘家的部落也要被别的部落吞并了。 该怎么挣破这困境呢?回去后把统兵的权利,让给三太子是不用说的了。在大汗跟前承认自己失败的原因,直言元军有很多的轰天雷?不妥,应该让三太子和其他人也尝尝轰天雷的职位,才能保住母妃和胞弟的安稳。 那又该怎么对大汗解释自己的兵败,这几乎全军覆灭的兵败? 紧随在二太子身边的偏将库鲁,是二太子从小到大、身边硕果仅存的哈哈珠子了。主子想什么,他心里都有数也都明白。主子得势的那些年,身边的哈哈珠子死了一批又一批。若是主子肯早上三年、不,要早上五年,像这几年这样,弯得下腰赔得出笑脸,不说纡尊降贵地待人,就是少打死几个,不仅汗位是主子的,跟在主子身边护卫的也多啊。 那汗位就应该是主子的。 要是…… 世上就没有那么多要是,没有能够可能让人重走一遍当初错过的路。 风雪完全歇息了,完颜宗望不得不迁就的战马,让疲惫了一天的战马卷食草根。也不得不迁就疲惫的士兵,只歇息一会儿吧,人困马乏的,再歇息一会儿就继续往前,或许大元的军队没有追击他们呢。 抱着这样侥幸的完颜宗望,完全没想到林冲率领了几倍于他的马军,再一次给战马补充饲料后,准备向他们挥舞战刀了。 夜幕降临,白茫茫的雪地反映着寥寥的星光。林冲派出去的前哨马军,已经急急地回来报信:金国的军队就在前方不到十里的地方歇息呢。 再度上马的军卒都小心地给战马套上马嚼子,不能让战马发出嘶鸣。厚厚的积雪,使得裹了马蹄的战马不至于发出更大的声音。二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