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婉然眼眸变得水蒙蒙的,她轻轻眨了眨,掩住眼底的恨意,气质变得清弱可怜, “有劳你了。” 萤草小心地给夏婉然收起裙边儿,抬头轻柔道:“姑娘,等下子奴婢让小厮收拾一下这马车。” 夏婉然看着这个方老夫人最重用的大丫鬟,微微一笑,道:“好。” 之前都怪自己猪油蒙了心,竟然真的以为外祖母是真心待自己的,可一旦涉及利益相关的事情,自己就成了随意抛弃的野草,自己已经足够听从外祖母的话,就算被灌了那伤身子的汤药,自己也未曾说过什么,即便如此外祖母还是变得不再信任自己,将她身边的心腹送给自己,说得好听是伺候自己,可谁不晓得意为看管? 夏婉然压制住内心的郁气,她握紧了手里的油纸包,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萤草眼神一闪,觉得如今的夏婉然比之前要美上许多,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气质一变,她整个人的姿色也成了上佳。 萤草伸手给夏婉然打伞,两个人靠的极近,萤草秀鼻动了动,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拘谨地问道:“姑娘,您熏了什么香?可真是好闻呀。” 夏婉然嘴角弧度不变,嗔怪道:“我身上哪有什么熏香呀,萤草你应该是闻错了呢。”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心里对夏婉然的不喜更甚,自己在方家待了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如果不是夏婉然这股香气实在好闻,自己也不会贸然询问她。这夏婉然还真是小家子气,连个熏香也不肯透露。 夏婉然不晓得萤草的暗骂,即使知道了也不以为然,这熏香她就是故意不告诉萤草的,毕竟这可是明良特意给她调制的好东西。 细雨蒙蒙,薄雾萦绕。远远看去,只觉得一片朦胧,意境极美。 油纸伞下,她踩着薄雾而来,倒有几分仙气。 浅浅笑意,明眸皓齿。 太子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他惊艳地看向夏婉然,这个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他隐约还有印象,只是没想到,这才半月不见,她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夏婉然容颜清秀,之前的打扮走了错路,当她这段养病的日子里,没有精神盛装打扮,所以一直素雅着装扮,直到这时,夏婉然这才发觉,自己还能变得这般我见犹怜。 纤细的身姿,小巧的脸蛋儿,一袭月白色,甚是淡雅。 “呀,是您。” 夏婉然神情忐忑不安,又想到那一日的厮混,白皙的小脸映出淡淡的粉色,看着好似那夏日荷莲中的一抹浅粉。 太子察觉到她对自己的眼神,心中自是一腔得意,思及她纤柔的腰身,他眼底的暗色一闪而过。 太子这日是特地来方家探望方老夫人的,最近她的顽疾又犯了病,日日头疼不已,就算是明良出手,也无法药到病除,只能小心地温养着。 他知道之前因为那件事,让方老夫人对他心生不满,再加上太子妃不是方家女,太子更要好好的来拉拢方家,因此,他亲自来了方家一趟。 太子妃是武将之女,侧妃则是方家嫡女,一武一文,太子舍下哪个都舍不得,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方老夫人的顽疾的提前发作,大部分是跟错失太子妃之位有关,即便嫡女成了侧妃,那也是个妾,早就觉得太子妃之位非方家莫属的方老夫人怎能不气,当夜就晕厥过去,只不过这件事被瞒下,若不然迟早会成为笑话。 所以方老夫人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是侧妃,还不如当日不喂夏婉然那副汤药,说不定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就出自方家人的肚子里。 悔啊!一枚棋子落错了位置,极有可能满盘皆输啊! 她再怎么后悔莫及也改变不了这场博弈,她只是想不明白,方家怎么就会输呢? 太子眼神落在她身上,道:“孤此次来方家是为探望老夫人,顺便也给府上几位姑娘带了礼,之前未见到姑娘,但这礼可没缺了姑娘。六谷,去把那份礼给孤拿来。” 六谷比之前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个太监有眼力劲儿多了,他发现太子的眼神不对,想到之前的那件事,就知道这位大概就那位夏姑娘,他心有定量,取来一盒上好的宝石,至于带给方家姑娘们的礼,自然比不上这盒宝石。 太子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六谷喜上眉梢,恭恭敬敬地献给了夏婉然。 夏婉然惊喜之余还保留理性,她可记得太子那天的冷血,欣喜渐渐变得平静,她娇怯地看了看太子,微微上前一步,行礼道谢。 这股香气,直到太子坐上马车后,心里还在念着夏婉然。 他眼神情/欲/渐浓,对六谷道:“派人明日将夏姑娘请去天盛酒楼,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