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第四杯酒,小口地喝着。 沈暮心中正烦闷,倒了杯红酒,一口灌干净。 徐墨凛余光别有深意地瞥去,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仇总有生以来没这么狼狈过,喝完了六杯酒,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咚”地砸向桌面,醉死过去。 “沈总,”徐墨凛语气并无波澜,却暗含着警告之意,“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牵着曲鸢离开了包厢。 走廊橘光摇曳,男人配合着她的节奏,放慢了步伐,但曲鸢能感觉到他还在生气,直到坐进了车里,他发动引擎,倾身过来,拉了她的安全带系上,并锁住了车门。 仪表盘的光映照出他凌厉如雪线的下颌:“你是打算把红酒泼到他脸上?” 曲鸢轻咬下唇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听他又问:“你想过后果吗?” 想过。曲鸢跟甄湘学了两招防身术,泼完酒后,如果仇总有下一步动作,她就会屈起膝盖给予致命一击,项目负责人是中立的,他不会得罪任何一方。 她有很大可能全身而退。 但会间接影响到沈暮和仇总的关系,毕竟她是他带来的人,曲鸢不确定,沈暮会不会站在她这边。 幸好,徐墨凛及时赶了过来,为她撑腰,给足她底气和安全感。 正如童佳所说,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曲鸢笃定,他会无条件地袒护她。 尽管这种想法很自私。 “那,你有没有想过,”徐墨凛目视前方,表情落寞,低低地说,“我会担心。” 这话直击曲鸢心扉,她微微愣住了。 徐墨凛侧眸看她,转了话题:“投资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别和沈暮走得太近。” 他对你居心不良。 嗯???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提到了沈暮?曲鸢欲分辨他眸底的情绪,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这是在……吃醋? “虽然我们离婚了,”徐墨凛声线更沉哑了几分,“但法律和道德都没有规定,作为前夫的我,没有重新追求你的权利。” 他说得这么直白,完全将窗户纸捅破了,曲鸢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半晌后,她轻声地问:“如果我不想在同个坑栽倒两次呢?” “你在害怕什么呢?”微弱灯光裁剪出男人挺拔的轮廓,他喉结轻滚动着,“现在陷得深的人是我,要栽也是我栽,你是自由的,随时都能抽`身离去。” 这番话一直萦绕在曲鸢脑海中,即便回了住处,他已不在眼前,仍言犹在耳,让她无暇分心去想别的事,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她又想起他说的那句“你是我亲自选的家人,我也从未后悔”。 他太懂她的软肋了。 从小寄人篱下,长大后漂泊异国,曲鸢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家,有爱她的丈夫,还有活泼可爱的孩子,一家人温馨甜蜜。 徐墨凛说她是他的家人,而且是他亲自选的,于曲鸢而言,这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远远胜过“我爱你”。 曲鸢披着外套走到窗边,楼下喷水池旁仍停着那辆送她回来的黑色宝马,他还没有离开。 今晚注定又是难眠之夜了。 周六放假,曲鸢上午补眠,下午被童佳拉出去逛街,她只买了一对水杯,情侣款的,做工精致,设计特别,墨绿色杯身,上面是手工刻画的金色麋鹿,栩栩如生,靠在一起呈现面对面亲吻的姿势,她一眼就看中,所以买下来了。 薄暮冥冥时分,曲鸢回到星河苑,在单元楼下遇见了沈暮,他为周五晚上给她带来的不愉快体验诚挚地道歉,并递过来一个装着黄油蟹的礼品盒,请她务必收下,弥补他的歉意。 因为徐墨凛搅乱了一池春水,仇总也为他的不恰当行为付出了代价,曲鸢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可看沈暮满脸愧色,她还是收下了:“谢谢沈总。” 沈暮送的3只黄油蟹,只只有盘子那么大,足见是顶级品质,蟹盖、蟹脚清透,金黄色的油脂清晰可见,礼品盒里还附赠了一瓶绍兴花雕酒。 曲鸢体寒,不敢多吃,在网上搜了教程,打算煮一只尝尝味道,她在厨房清洗黄油蟹时,听到门铃声响起,难道是沈暮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