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覆上了他的重量, 来势汹汹,重重地吮着,疾风暴雨般, 曲鸢只觉得头一阵阵眩晕,睁了眼看他,明明近在咫尺, 却又仿佛离得很远。 她也许是被醉意禁锢了,提不起力气,反射弧也慢,节节败退, 连呼吸是怎么一回事都忘记了。 舌尖被他勾着,湿漉漉地纠缠,面上热度惊人,他捧着她脸的手, 更是滚烫, 曲鸢感觉自己一会儿置身篝火丛中, 一会儿又沉入深海,相同的是, 某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他的吻从深到浅,由重转轻, 不紧不慢地,像是在品尝甜美的水果, 从唇心亲到唇角, 含在齿间,吮着,极尽温柔,恨不得把一颗真心掏出来给她看。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已经转换了二十多遍, 路上的车灯照入车里,徐墨凛眼尾泛红,耳根更是红透,灼灼如三月最盛的桃花,他终于停止了掠夺,鼻尖仍轻抵着她的,语气里还有缱绻余味:“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也只这样吻过你一个人。” 曲鸢被他亲得骨头都酥了,嘴里的梅子酒味被吃得一丝不剩,唇色艳丽,染有水光,他的话字字击中心尖,整个人轻飘飘地像卧在云端,与其说是吃醋,更多的是在意,遗憾她无法参与他那段意气风发,耀眼灼目的时光。 她忽然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徐墨凛在她唇心用力啄了口,沉吟道:“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来参加我外公的寿宴,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喝醉了吗?” 两年前的惊鸿一瞥,曲鸢就丢了心,她是想着碰运气能不能再遇见他,所以才央求妈妈带她去的。 她只记得当时在宴会上,不小心喝了半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醉得晕乎乎的,她怕被妈妈知道,离开了大厅,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毫无印象,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后花园树下的长椅上。 徐墨凛帮她补充了记忆的空白,醉后的她抱着柱子站在台阶最高处,轻轻哼唱着,纤白的手指还在半空弹琴:“下面有请国际知名钢琴师曲鸢为大家带来《梦幻奏鸣曲》。” 曲鸢,他记住了她的名字,并饶有兴致地欣赏了她的私人音乐会。 她独奏完毕,不忘提着裙摆弯腰致意,抬眸时发现了他这个唯一的观众,微微愣住,像是认出了他是谁,她的眸光瞬间被点亮,朝他的方向往前走,踩空台阶,直接扑向了他。 他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条件反射性地接住了她,冲力太大,根本来不及缓冲,一起和她倒在了地上。 他第一次碰触到了女孩子的身体,不知道怎么长的,柔软得不可思议,面容精致,白里透红,睫毛浓密,末梢往上翘着,他从她的呼吸里闻到了淡淡的酒气,判定她是喝醉了。 四处找不见人,他只得把她抱到长椅上放好,风度使然,不放心一个喝醉的女孩子独自待着,他坐在旁边守着,直到她妈妈找来。 本来是个小插曲,却在他心底埋了颗种子,在合适的时机生根发芽,她屡次闯入他的梦境,柔蔓缠树,隐秘而令人心悸,次日每每醒来,总是热汗连连,接连而来的是巨大空虚,不可避免地要换掉床单。 他对那个只见过三面的女孩子生出了本能的,纯粹的y望。 徐墨凛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心里了,根深蒂固,无法拔除,久而久之,她成了他的执念。 好像得不到她,挖掉那颗藤蔓空出来的洞,将无法用别的东西填满。 曲鸢听完前因后果,简单做了总结:“所以你是……见色起意?” 徐墨凛轻笑:“我不否认。” 但真正爱上她,是另外一个过程,现在还不能告诉她,也许,此生都没有机会说了。 他相信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即便看过无数花团锦簇的风景,唯独她入了心,眼里便再看不见别的人。 曲鸢颇为感慨:“如果我们那时就在一起了,会怎样?” 相隔两块大陆,距离千山万水的跨国异地恋,很难长久吧?尤其她这么没有安全感,占有欲又强,说不定他会受不了,早早提出分手。 “没有如果,”徐墨凛定定凝视着她,语气认真而笃定,“我要的,是我们的以后。” “所以,曲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转正?” 曲鸢不由得好笑,反问道:“你刚刚,还有之前做的事,转不转正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他声线压得不能再低,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转正后,我能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