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曲鸢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今天是除夕团圆夜, 而他双亲都不在了,给了他幸福和庇护的港湾也不复存在,虽有外公,但意义始终不同。 相比起来,她算是幸运的了,至少还有个疼爱她的爸爸,即使聚少离多,幸好思念有所寄托。 他对家的渴望,并不比她少。 他们都是彼此亲自挑选的家人。 平时他的情绪在外人面前藏得滴水不漏,并不意味着无坚不摧,他深藏的脆弱,只对她展露,曲鸢的心酸涩而柔软,轻抚着他的短发:“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们会有家,会有孩子。 “嗯。”徐墨凛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又亲,无法宣之于口的千言万语,全揉在里面了。 他勾起她的尾指,拇指盖章:“说话算数。” 也许在男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吧?哪怕徐墨凛也不例外,他的幼稚举动逗笑了曲鸢:“好好好,拉了钩,一百年都不会变。” 徐墨凛一夜没睡,抱着她,体温隔着布料相融,熨帖至极,世上再没有比这儿更温暖的所在,他眼皮渐沉,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阳光在窗台跳跃,被窗帘阻挡在外,曲鸢掩口打了个呵欠,陪他睡回笼觉。 阿姨们回家过年了,别墅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客厅桌上摆着外公让人送来的春联和红灯笼,说是按照本地习俗,得由主人家亲自贴挂,所以她们就没动。 去年今日徐墨凛整天不见人影,是爸爸过来帮忙的。 两人简单地吃了午餐,便开始楼上楼下,屋里屋外地忙碌,给他们的家装点上应节的喜庆气氛。 徐墨凛到小花园剪了一束花,插进花瓶,摆到桌面,香气借着暖风浮动,四处弥漫。 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催他们回孟家老宅吃团圆饭。 老宅装扮得隆重多了,雕花大门左右两边各挂了个巨大的灯笼,庄园里的树落光了叶子,枝丫上的小红灯笼随风摇摆。 人老了就喜欢儿孙绕膝,孟老爷子也不能免俗,哪怕平时再怎么不待见,到了除夕,总要叫回家热闹热闹的,徐墨凛的四个舅舅们都到齐了,表兄弟姐妹们齐聚一堂,而那些并未出现在户口本里的私生子女们,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受到一旦发现出轨,财产自动分配偶一半家规的影响,年轻一代们对婚姻尤其慎重,轻易不肯踏入这座坟墓,除了二舅的长子孟耀庭结了婚,生了个小名叫团团的儿子外,其余人皆是未婚,或者单身。 由于父母间关系疏远,从小没长在一块,长大后又有了家族利益纠葛,他们和徐墨凛关系都不亲近,甚至有些怵他,过来打招呼明显是拘谨着的,连带着对曲鸢也略显客气疏离。 徐墨凛也应得很淡,大家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小孩子心思纯粹,哪里懂得大人们间的弯弯绕绕?按照s市的习俗,只有已婚夫妻过年才会派发红包,客厅里人这么多,孟团团讨了一圈,最后只得了五个红包,嘴巴嘟得都能挂酒瓶子了。 他看到曲鸢出现,扑过来就抱住她:“表婶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他说了一大串吉利话:“恭喜发财。” 潜台词是:红包拿来。 小家伙说完,黑色大眼睛眨啊眨的,期待地看着她,等着收红包。 曲鸢有些疑惑,她和这个孩子是初次见面,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怕生,表婶婶叫得自然而亲热?她事先不知道会有孩子来,而且已经不是徐太太的身份了,就没准备红包。 孟团团妈妈方怡尴尬地对曲鸢笑笑,拉住儿子的手:“团团,妈妈带你出去玩,你不是想看太公养的狗狗吗?” “可是,”孟团团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我想先拿了红包再去看耶。” 徐墨凛抬手碰了碰曲鸢的外套帽子,变戏法似的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红包,由她转交给孟团团:“祝你平安喜乐,快高长大。” 孟团团兴高采烈地接过红包:“谢谢表婶婶。”他还可可爱爱地比了个心,“爱你哦~” 曲鸢摸摸他脑袋:“不客气。” 方怡和她聊了两句,就把儿子带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