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素叠加到一起,导致他今日被群臣看了笑话不说,还凭空多出来个“红颜知己”。他洁身自好的名声都没了。 杨昪面色冷硬。 “你也没问呀。”郑嘉禾斜他一眼,语调轻飘飘的,带着一股悠闲又漫不经心的味道,“我这脖子上不比你更严重?我说什么了吗?” “……”杨昪抿唇不言。 郑嘉禾转过头,看见他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不由弯了弯唇角:“走吧,你跟我去蓬莱宫,我给你遮一下。” 她戳戳他的胳膊,扬起眉梢:“行不行?” …… 永安寺。 太皇太后听着外头的喧闹声,觉得心烦,于是吩咐苗姑:“把窗户关上吧。” 苗姑应诺。 之前的案子判下来了,今日那些僧人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永安寺,因此外面有些热闹。 太皇太后闹了一出,不仅没达到算计太后的目的,还没回成宫,把自己拘在床上不能出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神色恹恹地,以至于看见来伺候自己的刘太妃,更是没有好脸色。 她像往常一样冷着脸,语气刁钻,刺了刘太妃几句,看到那刘氏讷讷不敢言,才觉得心里的气畅快些。 一个侍女匆匆走了进来,在苗姑耳边说了几句,又递给她一个信封。 苗姑神色一凛,出声唤道:“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这才放过刘太妃,皱着眉头厌恶道:“出去吧。” 然后问苗姑:“怎么了?” 苗姑把那封信递上来:“是吴氏送来的。” 太皇太后悠闲地接过来,打开信封,展开一看,顿时冷笑一声。 苗姑:“娘娘?” “我说怎么回事,之前一个个计划都失败了,原来那老三与郑氏关系不一般……”太皇太后咬了咬牙,“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亏我儿还说,那老三可以用来对付郑氏……” 苗姑大惊失色:“竟然这样?那之前,之前秦王遇刺,明明是太后手下的人干的,这么大的事,秦王都不疑她?” “谁知道呢。”太皇太后眯了眯眼,“说不定他们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一般……那老三至今未娶,倒是我们疏忽了。” …… “你做的?” 郑嘉禾怀里抱着白团儿,坐在榻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白团儿的毛发。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薛敬,面色平静无波。 她手底下养了一批人,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暗事。从前她是太子妃的时候,帮过先帝坐稳储君之位,她是皇后的时候,帮过她坐稳后位,如今她是太后,她依然用这些人,查她想知道的事,杀她想杀的人。 薛敬从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跟着她,虽然是后来她当上皇后才成为她的心腹的,但也是跟了很久了。 杨昪遇刺一事,郑嘉禾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薛敬身上。 因为当初如果她决定动手,会用到的就是薛敬。 杨昪的描述,也跟薛敬会有的做法吻合。 此时薛敬笔直地跪在地上,一丝狡辩都没有,直接承认了:“是奴做的。” 郑嘉禾不理解:“为什么擅自动手?” 薛敬道:“因为奴不想看见您错失良机。” “你又怎知我心中计划?”郑嘉禾道,“我留他有用。” 薛敬抬眼看她。 身为宦官,他是没有资格直视自己的主子的,在平时,他也谨守规矩,从不冒犯。 但这会儿,他抬着头,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郑嘉禾,让她怔了一下。 薛敬很快又垂下眼:“娘娘,奴怕您一时心软,受私情左右。” “私情?”郑嘉禾笑了,“你不过是在东宫时才跟着我的,几个月前先帝驾崩不久,你能知道我什么私情?” 薛敬余光瞥一眼郑嘉禾膝上的白团儿,道:“奴知道了雪球的来历。” 雪球,秦王殿下在太后年幼时相送。如今的白团儿,也不过是雪球的替代品。 其实知道雪球来历的人不多,连先帝都不知道,只知道是郑嘉禾从小养着的狗,而不知道是哪来的。 薛敬道:“有一次,娘娘与琉璃姑娘说话,提到雪球,奴就知道了。” 郑嘉禾想了一下。 是不是有过这样的场景,她记不清。但这不重要。薛敬阳奉阴违,偷偷背着她做事,已经称得上背叛。 郑嘉禾一边挠着白团儿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闭上眼睛,一边问薛敬:“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薛敬一时未答。 太后娘娘走到今天,手上不可能是干净的。对敌人,她向来手段残忍,从不留情。对自己人,她又极尽护短,他们这些奴婢,在太后身边,其实是过得极好的。 可他做的事又称得上背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