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只见张羡之的身后,站着一个仆役,而他正使力押着的,正是给王桓驾车的车夫。 邵煜看着这场面,不由眸光微闪。 张羡之扫一眼王桓:“这是怎么了?” 邵煜道:“是我与桓兄有些误会,我正在与他说明。” 王桓面色有些扭曲,但他也不敢反驳。这一年多以来,他腆着脸混进他们二人中间,却始终都知道,他们两个关系有多好。他根本不敢把自己听到的事说出来,更何况,万一张羡之本身就知道呢? 张羡之嗯一声,垂着眼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他问邵煜:“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如何?” 邵煜握了握拳,转身看向王桓。 “我今晚不会让你回家的。”邵煜说,“让你的车夫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你与我们吃酒吃得晚了,跟我们一起歇下了。” 正好明天休沐,等她拖过明天,把后续的事宜安排好,就算放王桓回去,她也不怕了。 王桓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我把他带回张府吧。”张羡之道,“我直接差人去王家说一声,至于他的车夫,还是跟着我们。” 免得回去胡说八道。 张羡之祖父的身份摆在那儿,朝中许多大臣都会给他几分薄面,由他出面,王崇智不但不会质疑,还会非常乐意。 邵煜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微微抬目,看向这个好友、同窗兼同僚,有些感谢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那就多谢羡之兄了。”邵煜不动声色地为自己可能暴露的身份做辩解,“刚刚我与桓兄吵得太厉害,把他气急了。一会儿他跟你回去,可能会说胡话,还望羡之兄不要在意。有什么问题,明日我会亲自登门解释的。” 张羡之含笑点头:“行。那我等着你明日上门。” …… 深夜的张府亮起了灯,王桓被安置在厢房,他手脚被缚,口中也被塞了布条。看见张羡之走过来,他惊恐地瞪大眼,“唔唔”地叫了两声。 张羡之拿开了他口中的布条,声音轻柔,却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渗人。 “告诉我,你发现了煜弟的什么秘密?” 王桓咽了咽口水,不敢说。 谁知道张羡之是不是在诈他。他梗着脖子,虚张声势:“你们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保证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太后娘娘可是我亲姐姐!” 张羡之笑了一下。 “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前几天去礼部送东西时,偶然发现了一点……你的把柄。”他语气轻飘飘的,“你文章什么水平国子监的夫子们都知道,可你上次秋闱还中了解元。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要是捅出去,你猜太后娘娘会不会大义灭亲?这种事向来重罪……死的人估计不止你一个啊。” 王桓蓦然睁大眼睛。 “看来我说对了。”张羡之道,“我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你也把煜弟的秘密烂在肚子里,行么?” 王桓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张羡之转身便走:“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他抬步离去,走到房门处时,王桓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道:“你果然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你们联合起来犯了欺君之罪!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羡之踉跄一下,左脚绊住门槛,差点摔倒。 他险险扶着门框站稳,面上满是错愕。 煜弟…… 女子? 果然如煜弟所说的一样,这王桓开始胡说八道了。 …… 郑嘉禾与杨昪一同来到蕖山行宫,小住了几天。 原本这里是皇族狩猎之用,但郑嘉禾现在不方便骑射,因此他们只在山上的林子里逛了逛。 杨昪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下,每走一会儿,怕她累着,都要让身后跟着的宫人拿出被褥软垫,铺在石头上、草地上,由他亲自确认过柔软暖和了,才让郑嘉禾坐上去休息。 郑嘉禾一边走,一边望着蕖山上初夏的景色。 绿树葱郁,野花芬芳。 “原本去年打算来这里秋猎,但是那时候我去并州找你了。”郑嘉禾开口,语气有些遗憾,“所以这事又被耽误下来。等到今年八九月……我又恐怕刚刚生产完,更不能来了。” 杨昪捏了捏她的掌心,说:“你的箭术,已经在并州城门上展示过了。” 提起这个,郑嘉禾更是生气:“我都许久没练骑射了!” 肯定又要倒退。 怀有身孕的这几个月,比她从前想象的还要辛苦。 杨昪微微垂目:“阿禾,对不起。”m.fEnGyE-zn.CoM